李姝桐足足盼望了两天才把纭若给盼来,本想是一诉衷肠,结果她却是被丫头扶着进来的。
及至晚饭过后,纭若便借口伤痛早早的歇下了。一闭上眼,脑袋一片混乱,心中早已六神无主了。先是白天的事情总会不由自主的在脑海中上演,及至她细想,这件事总归要不动声色的解决才好。否则,与自己而言就是情债难还。
这几年常常一块处着,姨妈的心思虽未当着自己明明白白的说出来,但是未来该怎么样她也是了然于胸的。大表哥日后是要走仕途的,自己的那个良人定然不会是他;至于二表哥,虽然平日里看上去有点不务正业,但是品行还好说得过去的,日后有姨妈在方方面面提点着他点儿,自己的日子定不会难过,况且这么多年的恩她总是要还的。再者,就算不在两个表哥里头,姨妈也说过,定也不会让自己白白的去吃苦头。且不说家世如何,至少也是能够举案齐眉的人家才行,人才品性才是最最重要的,自己也不是吃不得苦,至少不要辜负了自己的付出才是,万不可再走像母亲一样的路,要自己可以撑起一片天才行。
至于李盛铭,论才貌、论家世都是万里挑一的,可是自己没有这个福分,担不起他这份情意。他未来的夫人也一定是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他母亲必定会为他细细的挑选,家世、样貌、才情、气质定然都是旗鼓相当,这样的姻缘才会让世人称赞,这样的姻缘才应该是他的人生。而自己只不过是他人生中的匆匆过客,恐怕时日久了他便也就不再会记着了吧。如此这般的想着,泪水便悄然滑落,枕巾上湿了一大片却不自知。
而这边,李姝桐也是辗转反则不能入睡,近日来模模糊糊的睡着了,便会梦见自己穿着大红的嫁衣,孤单单的站在一望无际的荒漠中,周围传来阵阵的狼嚎,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自此她便常常害怕一个人,常常害怕入睡。今日她本是准备了好些话想和纭若彻夜长谈的,谁知她今日又是这么个状况,她实在是睡不着,取了一盏烛火悄悄的来到纭若的窗前想看看她到底是个怎么样的情况。
烛光照在王纭若的脸上,“纭若,你这是怎么了,脚很痛是吗?要不要给你找个大夫来瞧瞧啊?”李姝桐问道。
纭若悄悄抹掉眼角的泪,坐起身来,“不要,我没事儿。痛的并不厉害,你别叫大夫。”
“那你是想家了吗?”李姝桐想到了自己便理所当然的这么觉得。
“并不是,你别多想啊,我就是做了噩梦了。”纭若解释道。
“是嘛!近日我也常常做噩梦,做完后便再也不敢睡了,常常都是一夜坐到天亮的。”
纭若惊讶的问道:“姝桐,你为何会如此梦魇?难怪我见你都瘦了好几圈了。”
李姝桐一想到那个梦便不能自已抱着纭若大声哭了起来,纭若几番劝解都无法宽慰,便急的和她一起哭,两个女孩就这样抱在一起,哭够了方才渐渐止住。
李姝桐替她擦了擦眼泪,带着泪问道:“你个傻子,我哭就罢了,你好好的跟着哭个什么。”
纭若抽出一条绢子来递给她,“那你能告诉我,你为了什么吗?”
李姝桐拉着她的手说道:“纭若,这恐怕是我在家过的最后一个生辰了。”说着便又惹到了伤心处。
纭若微微惊讶了一下,心中隐约想到了是何缘故。
“纭若,很快我便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了,可能此生我们都无法再相见了。”
“你要去哪里?”
“我...,我要嫁去金国和亲。”
“和亲?”
“是的,和亲。”
“可你不是公主啊,你怎么能去和亲?”
“很快就是了,圣上已在朝堂上说了,欲封我为公主,议名为安和,代公主前往金国和亲,过完年,大概圣旨便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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