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是睡觉的啊,可怎么一醒来人就在这里了?出什么事了?

严绝怔了怔,然后不确定的问她:“你不记得了?”

阮宁一愣,呆呆的:“记得什么?”

严绝不知想起什么,呼吸僵滞了几秒,才有些吃力的哑声道:“你吃了很多安眠药,差点就没命了。”

阮宁有些吃惊:“什么?”

她惊得想坐起来,可都没力气,可因为情绪牵动,本就刚醒来不久脑子还有些沉顿觉难受,呼吸有些急。

严绝连忙上前一些,手抚着她的肩头安抚她。

可她的惊讶他是看在眼里的,不由有些疑惑:“阿宁,那天晚上的事情你都不记得了?”

“我”

阮宁顺着他的话,极力的去回忆那天晚上的事情,可是脑海一团乱,有许多模糊的片段,可是一时间怎么都拼凑不起来。

本就伤到了脑中枢神经昏迷多日刚醒来不久,脑子很混沌,这样强迫自己去回忆,不仅让思绪愈发错乱,还导致头又沉又痛,她抬手捂着头,有些难受的摇着头道:“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了”

她只记得自己特别困,可是又睡不着,一闭眼就忍不住去胡思乱想,然后

然后好像那些她心底最深的恐惧就一股脑的涌上来,让她几欲崩溃,神经也错乱了,在后面的,她真的搞不清楚了,太乱了。

严绝忙上前去将她搂在怀里,柔声安抚她:“好了好了,不记得就不想了,反正都过去了,我们不想了,乖,不想了。”

阮宁也不想去想这些事情了,咬着唇点了点头。

不久之后,张姐送来了阮宁的粥,她吃了之后就又昏睡过去了。

她睡着后,严绝才走出病房外,沈亦祁已经在等。

见他出来,沈亦祁道:“检查结果出来了,各项检查的数据都和之前昏迷的时候差不多,不会造成什么后遗症,只不过造成的脑损伤也挺严重,还是要住院好好修养一段时间。”

严绝颔首,松了口气:“那就好。”

沈亦祁想了想,忍不住问:“你真的不打算让她知道孩子的事情?”

严绝蹙眉,淡淡的反问:“为什么要让她知道?孩子已经没有了,告诉她除了让她伤心,怕是自责更多,她现在精神很脆弱,不能受这样的刺激和打击,就这样吧,她不知道才是最好的,就当这个孩子没有过。”

这几天,他听了孟艺莘和张姐说的那天的事情,才知道她那天精神状态不正常,只是他不知道,若不然,他当时怎么都得回来的。

她不能知道孩子的事情,不然他怕她会承受不住,她一直都说孩子的事情,肯定是很喜欢孩子的,让她怎么承受在这样的情况失去了他们的孩子,她肯定会把这件事归咎在自己身上的。

这个痛他一个人承受就够了。

沈亦祁点头:“也是,那就不让她知道吧,我会让负责她这方面的医生注意点,也让家里人都不要告诉她,至于其他人,就看你了。”

“嗯。”

阮宁这一昏睡睡了六个多小时,醒来时是半夜。

一睁眼,就看到守在旁边的杨程程,正垂着头打瞌睡。

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愣了好一会儿。

然后下意识的张了张嘴:“程程”

声音很可是还是吵醒了杨程程。

杨程程本来就只是打瞌睡,精神高度紧绷,一点动静就能让她醒来。

看到阮宁睁眼看着自己,杨程程当即堆起一脸喜悦:“绵绵,你醒了?”

阮宁扯了扯唇。

杨程程忙关心的问:“醒多久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阮宁轻微摇头:“没有。”

声音依旧很轻,有气无力的。

杨程程松了口气,又问:“没有就好,那你饿不饿?要不要我出去让严绝给你准备吃的?”

阮宁眼珠子微微转动:“严绝在外面?”

杨程程点头:“嗯,他本来一直守着你的,我来了之后他就出去了,现在应该在外面等着呢。”

说着她又问:“你感觉饿么?饿的话我出去让他给你准备吃的。”

阮宁沉默着感受了一下自己是否有饥饿感,随后才点头道:“好像有点儿,身上没力气。”

杨程程立刻出去了,过了会儿才再回来。

然后坐下道:“严绝已经让张姐回去准备了,先等着吧。”

阮宁点点头,对杨程程道:“帮我把床摇起来,我这样说话难受。”

杨程程又走到床尾把病床摇起来了。

又给阮宁调整了姿势掖好了被子,才又在床边坐下。

阮宁轻声问道:“你怎么回来了?我间记得你是在剧组拍戏吧?谁告诉你的?”

已提起这个,杨程程顿时有些气闷委屈:“还说呢,根本没人告诉我,是我连着两天都联系不到你,生日那天你也没给我发信打电话,我给你发信息也没回复,打电话还关机,那我就觉得不对劲了啊,可我又没有严绝的电话微信,跑去问了孟艺莘才知道你的事儿,我就立刻跟剧组请假回来了。”

所以她昨天才回来的,回来看到阮宁昏迷不醒,知道她还在iu躺了两天,都心疼死了。

阮宁怔怔的:“你生日都过了啊”

她怎么忘了,她都昏迷了五天了,杨程程的生日就在两天前,十月十七号,确实已经过了。

她本来还想着去京都给杨程程过个生日的,她给杨程程设计定制的珠宝都还没送呢,现在好了,都泡汤了。

她抿着嘴闷了一会儿,才微微笑着,轻声道:“虽然晚了,不过还是要说,生日快乐啊,杨程程。”

杨程程红了眼,别过脸去闷声道:“快乐个屁,我一点都不快乐。”

她想哭。

她生日过得还算快乐,是在剧组过的,第一次在剧组过生日,可是现在一想起她过生日的时候,她的绵绵竟然躺在医院里,刚脱离生命危险,还失去了一个宝宝,可她都不知道,竟然还开开心心的过生日,就特别难受。

所以,昨天回到锦江来到医院,看到阮宁昏迷不醒的样子,她直接在阮宁床边哭的岔了气。

阮宁吸了吸鼻子,眼睛也红了,低声道:“我本来本来和严绝说好了去京都的,还打算给你个惊喜,陪你一起过生日,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这几天你们一定担心坏了吧,对不起啊”

一听她这满是愧疚自责的话,杨程程急眼了,嚷嚷道:“对不起什么啊?谁需要你说对不起了,你是不是傻的?出事的是你啊,现在你能好起来就好了,我们担心不担心的算什么啊?都不是事儿!”

阮宁微微扯着唇角笑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是她逞强,是她吃多了安眠药才出的事,让这么多人为她担心难过,本就是她的错。

她都想象不到这几天严绝是怎么过的,醒来的时候人憔悴成那样。

她鼻子酸酸的想哭,可是杨程程在这里,严绝在外面,她还是忍住了。

这一晚,杨程程就留在医院守着阮宁了,严绝则是被她赶去休息了,严绝已经几天没怎么休息了,总要让他休息一下,不然明日怎么照顾媳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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