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袍男子,也就是东阳县县令张九闻的声音中气十足,把昏睡着张百岁吓得一激灵,大喊道:

“爹,我没偷懒!别打我!”

说罢双手捂住脑袋,蜷缩成一团,像个钻入壳中的小乌龟。

张百岁着一系列动作浑然天成,仿佛已经经历了千次万次,早已铭刻在肉体记忆当中似的。

他抱着脑袋等了一会,发现预想中的责骂和棍棒饼没有落在他身上,这才后知后觉的睁开了眼睛,疑惑地望了望四周。

“咦……这是哪里?我怎么被捆在这里?”

“我记得我是应邀来参加黄埔兄的诗会。黄埔兄,这是怎么一回事?”

“爹,你怎么也来了?”

张百岁刚从昏迷中醒来,本来就不大灵光的脑袋更是乱的像一团浆糊,木愣愣地看像自家老爹和黄埔铁牛问道。

张百岁想从二人口中得到答案,不过遗憾的是这俩人此时都没有心思理他。他们在长桌两端隔空对峙着,目光交错间俨然擦出了火花。

张九闻面色不变,心中却是讶异万分。

自己纵横官场多年,身上早就有了赫赫官威,常人根本不敢对上他的目光。

他刚才一进来时就注意到这里话事的是黄埔铁牛这个小孩,顿时就起了轻视之心。他想给黄埔铁牛一个下马威杀杀威风,缺没想到丝毫没有震住对方。

看黄埔铁牛年龄也就跟自己儿子一般大,就有了这般心境,而张百岁在一边呆头呆脑的,两相对比之下张百岁简直就像个傻子。

想到这里,张九闻对自己不争气的儿子的嫌弃更甚,恶狠狠地给了他一记眼刀,斥责道:

“丢人现眼的玩意,回去再收拾你!”

张百岁听了失落地耷拉下脑袋,眸中深沉的看不出神色来。

狠狠骂完张百岁一顿后,张九闻的目光又移回了黄埔铁牛身上。

“你这个小屁……小公子,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挟持我儿?”

张九闻嘴里差点吐出来小屁孩三字,却想到自己那废物儿子还在对方手里。

而且黄埔铁牛小小年纪就能和自己目光对峙不落下风,确实当得起他的一声小公子,也就改了口。

黄埔铁牛不知道张九闻复杂的心路历程,他也不想知道。他把散一旁散落的书籍卷轴整理好,淡淡说道:

“在下扶摇派弟子黄埔铁牛,无意冒犯大人。只是有一事相求,怕大人不肯答应,才出此下策。”

张九闻双手搭在胸前,随意地看了看流云楼墙上精致的壁画,冷冷说道:

“哼,说的比唱的好听。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我不吃这一套。”

黄埔铁牛送了耸肩,接着开口说道:

“那小民就斗胆跟大人请教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们扶摇派的老宗主是怎么死的,您知道吗?”

“不就是逞强被土匪打死了吗,全青阳县都知道,一派宗主连个土匪都打不过……耻辱啊……”,张九闻耻笑道。

黄埔铁牛不置可否,似乎早就料到张九闻会这么说,继续问道:

“那青云观观主为何入魔,您能跟我们说一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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