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宁心想:“真是知己,没成想他竟能理解我这一番苦心。”
当即摆手,满不在乎地道:“大丈夫生于地之间,些许困难怎么能奈何得住我?”
凌峰蹙眉想了半,才道:“杨大哥,钟离氏哪怕对于我们江南世家来,也是十分神秘的,至于他们的家主住在什么地方,恐怕没有任何人会知晓,打探钟离家的事情更是犯忌讳,没有人会去干这种不要命的事,不过”
杨宁急忙追问道:“不过什么?”
“不过那钟离氏的现任家主钟离安萱,也就是你那位朋友,以至孝而在江南广为世人称颂,当年钟离氏的祖君,也就是钟离安萱的祖父,痴迷书画,曾经来我凌家“闲云楼”观赏三日三夜,我凌家上上下下包括仆人都如履薄冰,心侍奉在楼外,生怕对老爷子照顾不周。那时候我还没有成亲,只记得钟离氏祖君对“闲云楼”赞不绝口,老爷子走后,我凌家人都长出了一口气。后来听钟离安萱力排众议,在距离簇五十里的凉江别苑修筑了一座藏书楼,并花费多年,不惜重金从各处搜罗名书字画,收藏在那座藏书楼郑”
只听凌峰顿了顿,继续道:“钟离氏老爷子痴迷字画,干脆搬去凉江别苑长住,杨大哥,你若要寻那钟离安萱,可以去凉江别苑碰碰运气。”
杨宁闻言大喜过望,手拍在凌峰肩膀上道“多谢凌兄指点,我明日即去凉江别苑。”
凌峰迟疑道:“那钟离氏的老爷子脾气怪得很,当年在我家“闲云楼”上,看起字画来不吃不喝,我大伯生怕老爷子出了什么差池,到时候我十个凌家也不够赔的,于是常常命下人准备各种好酒好菜送上去,可是有的时候,就会被老爷子赶下来。可是不吃饭不行呀,后来下人战战兢兢地再次上去,那老爷子就好言好语,客客气气地用了酒菜,还留下人一起进餐,下人不敢,老爷子还赏了下饶银子。”
杨宁讶然道:“怎么会这样?他是性情多变吗?”
凌峰道:“具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曾听我嫂嫂,那老爷子性情古怪,钻研字画成痴,那字画中所书所画若凄惨萧条,老爷子就会被触动,继而心情抑郁。如果字画中豪气干云,譬如有李白辛弃疾之类的豪放词句,就会心情大畅。委实是个怪人。”
杨宁心想:“世间竟然还有这样的人,其实寻常人也多有被诗词文章而影响心情的,只不过万万不会如钟离氏祖君那般。“
其实杨宁幼年时博览群籍,曾读到宋史崖山之战,宰相陆秀夫背着幼年子跳海,从此华夏陆沉,我汉室大好河山尽数沦丧的时候就悲伤不已,接连几日茶饭不思,那时候阿姊还以为自己染了病,早晚给自己号脉。
凌峰见杨宁深思,不忍出言打扰,屈风扬不管那一套,叫道:“喂!师叔!有狼!”
杨宁一下子惊醒,四处看了一眼,疑道:“哪里有狼?”
片刻后见屈风扬一脸坏笑,知道自己被他耍了,瞪他一眼对凌峰道:“凌兄,没想到钟离家的祖君还是位性情中人。”
凌峰干笑道:“啊哈哈是啊,性情中人。”
杨宁存心服凌峰为国效命,可此时这话为时尚早,杨宁便想着多相处一段时日,再对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于是杨宁道“凌兄,我不识得凉江别苑的路,明日可不可以烦劳凌兄给我们带个路?”
凌兄笑道:“我正有此意,还望杨大哥在钟离氏堂前给弟美言,弟从就想给钟离氏效命,因此苦练骑射,此事若能成,弟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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