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叟见杨宁盯着自己壁上的字画出神,便也顺着他的目光向后看去。

待看到那一幅字画时,老叟面上的笑容更深了,自矜一笑道:“顾公子莫非也对字画感兴趣?”

着得意地端起一个茶碗,轻轻抿了一口。

杨宁一愣,摇首苦笑道:“老先生误会了,晚辈不姓顾,而且”

老者瞪大了眼睛,还未及问询,就听杨宁继续道:“而且晚辈看那一幅字,并非是对字画感兴趣,不仅不感兴趣,晚辈反而认为,过于痴迷字画之人大大的可悲又可气,和那些整日里斗鸡听曲儿,游手好闲的人一样,于国于民没有半分用处!”

“住口!”老者大怒,试图打断杨宁,可杨宁直视他的眼神,并无半分惧色,口中依旧滔滔不绝。

可怜屈风扬和凌峰,正好端敦喝着茶,气氛融洽的很,哪知下一刻就突然变得凝重了起来。

“若往深里,这种人甚至比那些游手好闲,斗鸡听曲的人更可恶百倍,因为他们比那些人还自命不凡,附庸风雅,可谓厚颜无耻之极!真正的大好男儿当忧国忧民,所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晚辈不才,值此国家危亡之际,却也没有这等闲情逸致去痴迷字画!”

“砰!”老叟怒不可遏,重重将瓷碗摔得粉碎,碎片碎的到处都是。

“够了!你这竖子懂得什么来人啊将这个狂悖的子给我抓起来,先关他三日再!”凌峰发现,老叟脸色都气的发紫了。

凌峰心里暗道:“杨大哥啊杨大哥,亏我先前还夸你高明,没成想你是如此糊涂啊,你既是来借钱的,这时候怎么又和钟离氏的老祖君吵起架来了。你明明知道老人家视字画如命,却为何偏偏去触他的霉头。还有,哪怕你武功盖世,又怎么能和钟离氏作对”

这边想着,早有数不清的护卫冲进穿堂,作势就要去拿杨宁。

原来就在老者摔杯的时候,护卫们就情知不好,飞快赶了过来。

钟离氏果然势力惊人,只这一会,只这一声“来人啊”就有数百名好手抢了过来,片刻间就将这间穿堂堵得水泄不通。

杨宁甚至能觉察到,便是连屋顶上,都站了不下数十人。

时迟那时快,抢进堂来的护卫已纷纷上前,杨宁冷哼一声,存心以盖世修为震撼全场,于是屏气凝神,就等护卫们冲上来,好给他们来个狠的。

等把他们震住了,再好好给老者讲讲道理。

管你老爷子脾气多么爆,遇见一个你打也打不过,也不过的人,你又能如何?

哪知老者见杨宁不躲不闪,到底是在心中偏爱极了他,竟然大喝一声,道:“且慢。”

已经惊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的屈风扬听到这两个字顿时松了口气,同时心中也替这些护卫暗到一声侥幸。

还有,这么好的园子,毁了多可惜啊。

杨宁诧异地望着老叟铁青的脸,大为不解。

老叟暗叹一声,道:“钟离氏从不以势欺人,这是规矩,你方才你并不姓顾,莫非你不是顾元琛吗”

杨宁深吸口气,一字一句道:“让老先生失望了,晚辈不姓顾,更不是顾元琛。”

老叟心中暗道:“世人都顾元琛貌比潘安,气度非凡。我原也以为在江南之地,断断不会再有第二个人有如此仪表,没成想,竟然还真的樱”

“那请问足下姓甚名谁?出自何处名门?”老叟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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