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宁一番话语,言辞恳切,发人深省。
老头子虽然觉得刺耳,可心中却不由对杨宁的人品大为折服。
老头子始终相信孙女的手段和眼光,他相信孙女喜欢的人物一定绝非碌碌之辈。
而今,老头子更是愈发觉得,孙女的意中人,真的便是这世间最一等一的男儿。
老头子肃然起敬,对杨宁道:“足下方才所言,老朽虚活了七十年,从未有人敢如此过。”
凌峰心中生怕杨宁得罪死了钟离氏,闻言急忙起身道:“钟离先生切莫怪罪杨大哥,杨大哥快人快语,心却是不坏的。”
老头子心情大好,望着凌峰若有所思道:“你这后生,看起来颇为眼熟,咱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凌峰大喜,急忙道:“钟离先生,晚辈凌家子弟,多年前曾与您在“闲云楼”前有一面之缘。”
老头子恍然大悟,却并不热情,仅仅只是点零头便对杨宁道:“足下是来找萱儿的吧?”
杨宁实话实道:“是,不过既然钟离姑娘不在,那晚辈逗留无益,这就告辞。”
着看了一眼屈风扬,屈风扬赶忙起身离座,作势就要辞别而去。
老头子忙道:“何必这么着急,足下既找熏儿有要事,何必在园中住下,料想快则三五日,迟则十余日,萱儿必归。”
杨宁心里盘算了一下,皱眉道:“老先生有所不知,我可以等得,前方将士们却等不得,我不能再耽误下去了,钟离姑娘既在福州,那杨某就乘船下海,走一趟福州又如何?”
老头子此时的心情一如二十多年前,楼老第一次见梁文举时的心情。
老头子讶然道:“若你到了福州,萱儿已然离去,又当如何?”
杨宁毫不在意地道:“那晚辈再寻一匹快马,寻官道一路北上,看可否能赶上钟离姑娘。”
老头子继续道:“如若萱儿并未从陆路北上,而是取道水路,从水路北上呢?”
杨宁苦笑道:“如茨话,杨某也只能尽人事,听命了。”
老头子心中一震。
放眼下,务实又能干的年轻人,不多了。
况且,即使最后一无所获,也丝毫不怨尤人。
老头子不甘心道:“你找萱儿,到底所为何事?”
杨宁迟疑半晌,终是实言相告道:“老先生,国库空虚,三军将士绝饷,江北大军压境,大明随时有倾覆之危,我答应过当今皇上,要借到足够的钱,给将士们发饷!”
老头子起身,动容道:“所以你此次前来,竟是来借钱的”
杨宁道:“是!”
“借多少?”
“七十万两白银!”杨宁郑重地下拜。
老头子心里顿时一松,他还以为多少呢,没想到仅仅只是七十万两。
七十万两白银,对钟离氏来,实在算不得什么。
老头子非常享受这个时刻,因为从与杨宁初次相见到现在,老头从未占到过上风,只有此时,杨宁有求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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