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仁一阵无语。

书生的实力也就只有元婴初期而已。

他接的任务无非是处理几个低阶妖兽,或者护送护送车马什么的。

想到丙字号?

痴人说梦。

于是不再理会书生的喋喋不休,若仁开始专心地参观起不肖阁来。

听了这么多废话,他都差点儿把师尊的交代抛在脑后。

师尊说啥来着……

哦对,打听消息。

这个白面书生看上去也不像能知道什么消息的样子,而贸然在不肖阁中问东问西,显然不是一个有脑子的想法。

最上层的高台上,一道身影翘着二郎腿舒舒服服地陷在鹿绒中,俯视着下方的所有人。

最后把目光放在若仁身上。

弯起了唇角。

……

燕山就坐在白泽的对面,白泽安静地印着杯盏中的清茶。

这南方大沼就是资源匮乏,招待客人的茶叶放在外面也就是不入流的货色。

白泽沉默,可燕山明显有话要说。

卿九依旧是自娱自乐,对于室内越来越低的气压是一点都没有察觉。

“白宗主。”燕山终于是没有忍住,先开了口。

而白泽也就在等他开口。

琉璃会如此爽快地送给白泽一个破镜八阶的强大助力吗?

恐怕不见得。

燕山这儿还不知会有什么在等着他。

到时候琉璃在一推脱,反正好人已经做到位了,装个虚弱,分分钟让白泽无话可说。

“燕长老请讲。”白泽客气地放下了茶盏,他倒要看看燕山能说出什么花来。

“还请白掌门千万不要误会琉璃长老。”燕山轻轻叹息着,“琉璃长老为了闻鹰涧,可谓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我明白。”白泽露出一个贴心的笑容。

“现在天下的局势明眼人都看得清,静庭司隐约有和朝闻道争雄的架势,而白掌门也看到了,世人对于我们妖修都是什么看法。”

燕山端起茶盏呷了一口。

房间里很静很静。

偶尔能听到外面传来的鸟鸣。

“琉璃掌门能做的也就只有明哲保身,保全闻鹰涧,是他唯一的希望。”

“燕长老应该不只是向我卖惨吧。”

白泽笑呵呵的。

论起惨,天下还有谁比自己比沽酒宗更惨?

燕山摇摇头:“白掌门请听我说。”

“琉璃长老话里的意思想必白掌门也清楚,是非公道自在人心,闻鹰涧会用行动证明世人对我们的看法都是错误的。”

“靠收服祸斗吗?”白泽问道。

“祸斗和琉璃长老一样,都是天狗。”燕山的眼神中透出了回忆,“当时的琉璃长老真的没有和祸斗较量的能力,或许是当时天下能对付祸斗的也就只有白掌门的师祖白月山大人。”

说起白月山的时候,白泽从燕山的眼中看到了真诚的敬仰。

在琉璃眼中白泽也看到了类似的存在。

他这个师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

竟然能让这么多的强者心悦诚服。

“祸斗真的有那么恐怖吗?”

燕山呵呵一笑:“白掌门可能不了解那么远的曾经,当时就连我也只是山间的一只燕雀而已,琉璃长老还保持着谛听的本体。”

时光千年,转瞬即逝。

人族的寿命远没有妖族悠久。

有很多妖族能亲眼见证的,白泽都看不到,他这二十几岁的年纪,看到的世界不过是洪荒的一角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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