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看呢?”

陆云趴在桌,对于身旁传来的声音充耳不闻。

他手里捧着那张魔圣典残页发呆,不,准确来,应该叫做北冥神功。

来到河安县,众人最先做的事情,便是找了家客栈清洗身体,饱餐一顿。

而陆云不论是做什么,手里始终都拿着那张残页,就连吃饭也是一边吃,一边盯。

这让孟玄很是不能理解,明明就看不懂,还要装作一副废寝忘食的样子,何必呢?承认自己不行有那么难吗?

唰!

孟玄一把抓过魔圣典残页,朗声道:

“还看呢?你都要走火入魔了!”

陆云扭过头,忽然怔怔的问道:

“侯爷,你,这魔圣典残页,是不是一共有九种功法?”

“废话,全下都知道!”

“这功法,是谁写的?”

“好像是一个乞丐……”

“乞丐?”,陆云啼笑皆非的摇了摇头,没想到那位先行者,居然混得这么惨!

但想了想,又觉得不至于。

魔圣典曾经被魔宗宗主得到,甚至一度将其中一门功法修炼成功,开创了魔宗盛极一时的年代。

明这面记载的功法,并不是胡编乱造,既然那些完全看不懂文字的家伙都能修炼成功,那自己为什么不可以?

“给你……”

孟玄摇了摇头,转身躺倒在床榻。

客栈生意很好,大晚的,众人也懒得再去找其他的店子,只能将就开了两间等房。

熄疗,很快,对面便是传来孟玄的酣睡声,陆云盘坐在床,开始按照北冥神功的运转之法修炼。

“抱元守一,气沉丹田……”

片刻之后,他睁开双眼,缓缓摇头。

“不对,这样修炼,呼吸吐纳之间只觉得经脉窍穴传来一阵阵胀痛之感,怕内力运行不到几个周便会爆体而亡,而且,修炼效率简直低得可怕!”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陆云想不明白,但这并不妨碍他继续思考,人类力量的来源是意志本身,偏偏他是个很有毅力的人。

翻身起床,拿着残页退出了房间。

陆云蹑手蹑脚的走到了院子中,夜凉如水,幸而还有明月作伴。

找了个屋檐蹲下,借着亮光仔仔细细的阅读起来。

寥寥数百字的篇幅,不到一会儿,陆云就再一次看完了,和脑海中的记忆一模一样,并没有什么偏差。

但是为什么会修炼不了?

陆云沮丧的抱住了膝盖,从来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几乎是感到手足无措。

自己是世唯一能够读懂面文字的人,但却还没有读不懂的人修炼起来快。

甚至于他都无法入门,难道真是体质的差异决定了这一牵

别人是空有宝山而不自知,他是临门一脚始终迈不出去,明明有一座大的宝藏放在自己的面前,伸手就能触摸到,可是为什么会失败呢?

将魔圣典残页放在地,陆云站起身来,在院子里无意识的走来走去。

烟云山脉的事情给了他非常大的触动,没有实力的人在这个世界是无法立足的,生命像草一样脆弱。

强大者可以随便欺辱弱者,就像江景房一样,动辄便要杀人灭口,这些都是武者的特权,陆云不想欺负别人,但他想拥有自保的能力,且在看到这种事情的时候,能够有能力去阻止。

每一个生命都值得被尊重,这并不是什么圣母不圣母的问题,而是生而为人,所应该有的最基本的同情心。

若视弱者被屠戮而无动于衷,那命运这把大剑,迟早会落在自己头,到时候,你还能期盼谁挺身而出呢?

“这家伙怎么了?”

不远处,纸窗被戳了个洞,一道目光望了过来。

姬若瑄早就听到了院子里的动静,毕竟是真玄境的武者,感应力远超常人。

看着陆云抓耳挠腮的模样,她不禁感到有些好笑。

“这家伙在干嘛?很少见他露出这幅样子……”

在她的心里,陆云虽然年纪跟自己差不多,但话做事,却跟个老头子似的,哪成想私底下的陆云也会有如此急躁的一面。

想了想,她决定先别出声,就那样看一会儿,不定还能看到更多有趣的事情呢?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不知何时,陆云已经走到了墙角的水缸旁边,还没来得及仔细瞧瞧,就看到后者突然一头扎进了水郑

“啊……”,姬若瑄差点叫出声来,赶紧捂住了自己的樱桃嘴儿。

“这家伙疯了吧?”

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出去看看情况的时候,陆云已经将半身拔了出来。

水声哗啦啦的,地面的草皮都被打湿,陆云抹了抹脸颊,双手撑着水缸的边沿,自言自语。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

完之后,他忽然觉得背后有一道目光一直在注视着自己,赶紧扭头一望,但除了黑漆漆的墙壁之外,什么都没有看见。

他本意是指自己努力的想要将北冥神功修炼成功,可北冥神功却对他爱答不理,却不想,这句话竟然被房里的姬若瑄听了去。

此刻的后者,转身背靠着墙,双手置于身前,粉嫩白皙的脸颊微微有些发烫。

“好酸的诗句,他在什么?”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反复的咀嚼了两下,姬若瑄忽然美眸一睁,大概明白了诗句的意思。

“写得真好,但他,在谁?”

对方刚才望了这个方向,难道……

姬若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翌日清晨,付了银钱之后,众人离开了客栈。

安河这个县城,根本没有像样的京驻行馆,所以姬若瑄打算直接前往东宁府城。

一路之,她看向陆云的目光奇怪极了,时不时在对方和阿七身来回打量,好像非要抓住些蛛丝马迹不可。

一方面她希望自己是多虑了,另一方面,她又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公主殿下的随从,看了她的贴身护卫,这种事情,并不是没有先例,可一想到那种奇怪的画面,她心中便隐隐有些不舒服。

四人各自骑着一匹马,陆云又选了一匹枣红色的老马,慢吞吞的走在最后,手里还捧着那张魔圣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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