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你在做什么?”沉白姳看着蹲在她面前,笑的一脸猥琐的昭瑛,一脸黑线地问道。
“白姳啊,师尊问你,你现在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啊?”昭瑛嘿嘿的笑了两声,丝毫没有上神的威仪。
“我挺好的,”沉白姳从地上坐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十分平静地说道:“师尊你要是没事儿,我能不能先走啊?”
“诶,等等,别急着走嘛,”昭瑛拉住了沉白姳的袖子,把手里一封花笺朝她递了过去,“好徒弟,能帮师傅办个事儿不?”
“什么事儿?”沉白姳看着昭瑛那一股不怀好意的样子,谨慎了起来,“你该不是让我送信去给哪个小情人吧?”
“你把师尊当什么了?”昭瑛板着脸,总算有了点平日里的稳重,“焠阳仙君今日喜得一子,打算一个月后在九重天摆宴,你把这封花笺送到冥界地宫去。”
沉白姳没说话,只是朝着昭瑛伸出手。
“你什么意思?”昭瑛装糊涂。
“我的报酬呢。”
“等你回来,我就给你。”
“”沉白姳看着殿内某一处,一扬手,一面镜子就落到了她手上,“这镜子还说我完成任务能当上神呢,两个报酬你选一个。”
“行行行,只要你把这花笺送到地宫去,回来我就把万极门送给你!”昭瑛像是下了血本,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
“这还差不多,”沉白姳扬了扬眉,顺手把这镜子也收到了自己的纳戒里,“这镜子就当利息了。”
话说完,她也不管自家师尊是什么反应,一下子就从这殿里飞了出去。
凌霄殿外不远处有一座悬空的岛屿,一颗高耸入云的神树生长其上,它的枝干粗壮而坚硬,盘错交杂的数根像是无数条巨蟒盘旋在一起,它没有花,整棵树上只有金黄耀眼如同日光一般的树叶,遥望格外的威严和神圣,风一吹,叶片互相碰撞,发出的却是金属一样清脆的声响。
沉白姳一飞到树下,那树就像有生命似的垂下一根树枝,她坐在树枝上,随着树枝慢慢隐没到神树茂密的枝叶里。
“你是小酉吗?”沉白姳拿出她刚才拿走的那面镜子,敲了敲镜面问道。
没有回答。
“什么嘛,不理人,真讨厌。”她噘着嘴把镜子又收回了纳戒里,然后躺在树枝上,看着天边正结队飞翔的青羽鹤,思绪有些混乱。
脑子里莫名其妙多出了很多记忆,像是她的,又不像是她的,虽然这些记忆真的就像她亲身做过一样,但是沉白姳又很快否决了,因为她绝对不会干那么多傻逼事儿。
“好烦啊,我才没兴趣送这玩意儿。”沉白姳拿出了刚才昭瑛交给她的花笺,直接撕碎了扔到树下头。
花笺是九重天独有的邀请函,它正如其名是用花打造的,一旦被邀请人看过之后,这花笺就会瞬间变成一堆花瓣,随风飘散,保密性极高,同时也显示了邀请人的重视。
“焠阳那老头儿,要送邀请函怎么不自己去,我是他请的动的吗。”沉白姳随手扯了一片金色树叶叼在嘴里,然后闭上了眼睛。
昭瑛似乎预料到了她会是这般不远送花笺的模样,她看着也不恼,只是手中捏了个阵法,然后朝沉白姳一扔,一道光闪过,那神树上哪儿还有半点沉白姳的身影。
冥界,禮都城。
“鬼言,君上近日可是又有了苏醒的痕迹?”一名穿着黑袍的长须老人,一脸严肃地问着脚边跪着的中年男子。
“是,夜永长老,寒川这三日来晃动的次数,比以往十万年的总次数都要多。”被称作鬼言的男子也是皱着眉,面色十分不好。
“严加看管,绝对不能让寒川出一丝差错。”夜永用力地捏着拳,激动的眼睛都有些泛红,君上交代给他的事情,他绝对要完成,不能有任何损失!
而就在这时,一个年轻的男子却是连滚带爬地冲进了这殿里,一脸慌张地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夜永长老!寒川塌了!”
“什么?!”夜永用力地一拍桌子,面色因为紧张近乎惨白,“快!快通知其他长老!”
被他们称为寒川的地方,是一处极寒之地,这里寸草不生,满是萧条,温度低到即便是修为高深之人,在这里待了超过一刻,也会因为血脉冻结而陨落。
而在寒川数百里冰层下沉睡着的,就是冥界的帝君,四界共主君衡。
当初魔兽入侵,神界,冥界,妖界,人界四界齐心合力才堪堪将魔兽击退,而君衡也因此重伤,精神力受损,时常因为心神紊乱而给自己的子民带来无尽的深渊,因而他才在清醒时决定将自己封印在此处。
如今寒川晃动,则代表封印松动,君衡很有可能会再次苏醒,届时冥界又会陷入一片人间炼狱,所以夜永才会如此慌张。
“事情怎么样了?!快回答!”夜永抓着看守人的衣领,几近疯狂地追问。
“大长老,您、您自己看”看守人指着一面银镜,颤栗着说道。
寒川温度极低,非常人所能忍受,所以看守的人,基本上都是在寒川外头,凭借一面银镜来监视。
“不好,寒川的冰层已经裂开了,再这样下去,君尚迟早会苏醒!”
就在夜永这句话刚说完,寒川就发生了一阵剧烈的晃动,冰面也出现了蜘蛛网一般的裂痕,然后猛地往下塌陷,之后的画面,银镜已经无法窥探到,因为强大的力量波动,已经直接将他摧毁。
“这、这是君上的气息”夜永感受着冥界上空覆盖着的力量,膝盖一软,直接跪了下去,然后低低地呢喃道:“君上苏醒了,君上苏醒了”
“大长老,你没事吧?”看守人看着神智混乱的夜永,有些紧张地问了问。
“我辜负了君上的使命,应当以死谢罪。”说着,夜永就拿着一把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弯刀,打算朝着自己的心脏刺去,但这弯刀却中途顿住,然后碎成了灰。
“夜永,你做的很好。”一道男声带着无尽的压迫感,出现在了夜永和看守人的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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