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烜衡看见那姑娘,顿时便料道这人肯定就是那小男孩口中说的姐姐,他赶紧起身,冲着那姑娘拱了拱手。
“姑娘,不好意思,我们是京城那里过来,奉旨救灾的,只不过在途中我们遇到了点事故,实在没办法了才来这里向您弟弟讨些水喝。”
那个胖胖的小男孩也赶紧站出来,冲着他姐姐解释道:“姐姐真的是这样子的,这两个大哥哥都是好人,他们都是从京城来的,知道好多好多东西呢。”
“小毛,别多嘴。”那小姑娘瞪了小毛一眼后,十分警惕的打量了一番李烜衡和楚时溪。
眼瞧着他们两人身上的衣服虽然破破烂烂,但是材质的确华贵的很,那小姑娘这才稍微相信了李烜衡刚才讲的那番话。
只不过那小姑娘还是十分警惕。
“你们来我家除了讨水之外,肯定还有别的事情吧。要不然,如果你们只是来我家讨些水喝的话。现在按理怎么说也都该走了吧。”
李烜衡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小姑娘心思竟然这般敏锐通透。
他也不把事情给瞒下去,大大方方点就跟春来说了自己的请求。
“姑娘真是心思敏锐,其实是这样子的,我这个兄弟在路上受了些伤,所以我想请您帮忙给我这个兄弟看一下。然后我们还想请求您带我们去刺史府上一趟。”
那小姑娘看了一眼楚时溪肩膀上透出来的血迹后后,皱起了眉头。
李烜衡看见她有些犹豫,赶紧将身上仅剩的那些银子全部都掏了出来。
“这些现在是我目前所有的钱了,还请姑娘帮我们这个忙,如果之后固定能帮我们带到刺史府上,日后我们一定会重重报答姑娘的。”
那小姑娘咬了咬下唇。
“你们刚刚说你们是经常派过来帮忙救灾的?”
李烜衡点头:“是,我们是皇上派过来特地帮忙治理雪灾的。所以我们必须得去刺史那里,让他们带我们去雪灾最严重的地方先看看。”
那小姑娘舔了舔下唇,犹豫了一小会儿后,这才松了口。“好吧!我先帮你们包扎一下,等明天我带你去刺史那里。”
忽然之间一直没有怎么开口的楚时溪开口说话了。
“能不能麻烦姑娘今天就带我们去呢?这事情越拖一天越容易让更多的人受难。”
那小姑娘愣了愣:“可是你这伤难道不需要休息一天再走吗,我看你们两个的样子都挺憔悴的呀。”
李烜衡看了一眼楚时溪:“要不这样吧,楚兄你留在这里休息一天。我到时候先去刺史府上?”
楚时溪坚持:“没事,我可以的。等会换好药之后,我们就一起去吧。”
李烜衡看他固执,也就不再和他争辩,只是忍不住一个劲担忧的看着他。
而那个小姑娘倒是没有这么个闲情雅致,继续跟这两个陌生人磨叽下去。
反正眼前这个男子和她又没有什么关系,到时候路程颠簸痛的也不是她。
既然双方已经达成了共识,自知留在此处没有什么作用的李烜衡便识趣地先去给自己梳洗一番,顺便在出门问问当地的百姓雪灾的情况。
而那个名字叫做春来的小姑娘则是指使着弟弟小毛先去端来了热水,然后自己开始给楚时溪检查伤口。
春来一开始看楚时溪这副沉默不语的样子,还以为他受的伤应该只是些皮毛的外伤,结果当她把楚时溪得上掀开的时候,她这才发现眼前这个少年身上的伤居然有那么多。
少年的身子精瘦有力,但是,他的身上光是大大小小的淤青就有十几处,除此之外,他身上还有很多细细小小的伤口,估计是赶路的时候被路上的树枝给划的,又或许是当初和那些黑衣人打斗的时候受到的伤。
不过,他身上最触目惊心的还是肩膀上那一道深深的刀伤。
虽然这个刀伤已经有两天的时间了,但是因为他在期间从来没有休息过,一直在赶路的缘故,所以那个伤口不仅没有愈合,反而被撕扯的有些开始发炎溃烂。
星星点点的血还在一个劲的冒出,实在是让人看得触目惊心,就连自诩看病无数的春来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春来实在是想不通眼前这个少年为什么伤口都已经溃烂成这个样子了还能够忍住疼痛,一声不吭。
如果这个伤口在这么继续拖下去的话,说不定到时候他的性命都会危及到。
不过幸运的是,春来她曾经和一个游医学过医术,恰巧会治这种伤口。
她冷着一张脸,先将小毛送过来的热水认认真真的把伤口擦拭干净后,又拿了烧酒和针线。
这种伤口因为实在是太大,所以必须得缝合。春来看着楚时溪那副平淡无奇的表情,小声的提醒他一句。
“痛的话就喊出来。”
然而,春来的这句提醒到最后还是像耳旁风一样。在整个伤口缝合的过程当中,整间屋子里除了针线插进肉里时发出的声音之外,楚时溪竟然一声都没有哼过。
上药,包扎。
在全程中春来忍不住偷偷查看眼前这个少年脸上的表情,结果她愕然的发现那个少年的脸上尽是一丝情绪都没有外漏过。
春来这个时候也才开始真正敬佩起来眼前这个少年。
她拿了个帕子,用剩下的热水浸湿之后递给楚时溪让他自己擦擦脸,自己一个人退到屋外。
楚时溪也没有拒绝,接过帕子之后今儿开始从善如流地替自己擦了擦脸,顺便擦了擦身子。
等到春来拿着些吃食回来的时候,楚时溪已经草草梳洗完毕。之前那灰头土脸的样子一下子不复存在,那精致的眉眼也展露在春来的眼前。
春来从来都没有见过像他这么好看的人。甚至在她的印象里头,车里面最漂亮的小姑娘都没有眼前这个少年来的精致好看。
她一颗心忽然之间没由的跳动的厉害,不过下一秒她便垂下眼睫,将这种陌生的情绪掩饰的很好。
“吃些东西吧。你这个伤太严重了,我觉得你还是停下来休息一段时间之后再赶路比较好。”
“多谢姑娘一片好意。只不过现在学的越发严重,如果我们在这么拖延下去,指不定还有多少人要家破人亡。等一会还麻烦姑娘帮忙给我们带路了。”
楚时溪的声音沙哑,但是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磁性。
春来的耳朵微微泛红,胡乱地应了一声之后,便赶紧出了房门,假装要去再找些药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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