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雅娴怪她道:“离远些,免的见了糟心的人。”
丫头脸颊通红,捂着脸默不作声的将蒲团移到离战锦瑟很远的地方,大小姐这才落座,捧着汤婆子,监守的家仆欲言又止。
道:“大小姐要抓紧时间,亥时后老太太要查的。”
徐雅娴冷眼道:“着甚么急,我若身体不适,你还能强迫我不成。”
家仆道:“那自然是不敢。”
为照顾她为女子,比战锦瑟的态度好太多。前者蒲团汤婆子,外带丫鬟。战锦瑟就一桌一笔一本一佛经。双膝跪地,连铺着的东西都没有。
徐雅娴不满足道:“端盘云片糕来。”
“大小姐。”家仆警告道:“老太太四开槅扇,就是为您等明理思绪,何苦叫些丫鬟进来扰了祠堂先人的清净。”
接着,他冷眼盯丫鬟,“滚出去,祠堂重地,是徐家列祖列宗,哪容得你们在此滞留。”
徐雅娴咬牙愤恨。笔砸在桌面。她怕长辈等,却不容下人在自己头顶造次。
她说:“反了天不成,你一个下贱的人敢说本小姐的丫头?”
家仆不卑不亢:“老太太授命,不敢不做。”
“你...!”倏地站起来。
战锦瑟抄写半篇,两人还在呛着。她额头昏昏,脑仁疼的紧。半拄着下巴,蘸了蘸墨汁,道:“劳烦先去通知祖母,有人不服气管教。”
徐雅娴咬牙:“要你多管闲事。”
战锦瑟眼没抬,道:“不写滚出去。”
这徐雅娴当真无脑至极。
战锦瑟喉咙发苦,偏头轻咳声,斜眼挑眉:“还不快去?”
家仆虽知四少爷给自己解围,但前后都是主子,得罪谁都不好啊。为难下不敢动弹。他要真去通知老太太,徐雅娴私下里还不得扒了他的皮。
家仆弯腰赔笑:“大小姐快写就好。”
战锦瑟轻哼笑,“看她这模样不甘心,还不如叫祖母罚她去马厩里做事,体验生活外加熏香。日后出去京城,贵女们个个好奇她身上的香气从何而来。”
马厩里能有甚么香气。
徐雅娴气急:“我写就是!”
一屁股坐下,执起笔不敢多言。
家仆松口气。
战锦瑟这才安生养身几日,受点小伤还如今日这般无力虚脱,难不成真的好吃懒惰养娇气了?想了想,许是伤口泡过冷水导致发炎。
身体娇气,日后见乌扇那个泼妇,还不得被嘲讽死。尤其是三师兄那条毒舌,恨不得立马把她打趴下。
咳声不断,家仆于心不忍,出去片刻后,带回蒲团和温水。战锦瑟微微勾唇,脸色稍白,但能挺住,笔尖落笔有力,写完最后一字方才休息。
太阳落下山,祠堂里的人身后被蜡火投了影子,才站起来往外走,膝盖冻的麻木,跪了一下午,起来时踉跄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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