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汀兰居,钟灵本以为常衡看到常棣给她买的这些东西会发脾气,不料常衡视若无物,只把那件青灰色长衫捡出来扔了。

小阁楼上凉风习习,小胖和小虎依偎着睡在一起。小虎这些日子虽昏睡着,却养得肉见长。小胖圆圆的肚子压在小虎头上,四脚大张地睡着,睡姿实在可爱。

第二日常衡就迫不及待地动身回姜县,走时竟穿了一件青灰色的新长衫,看得众护法啧啧称奇,常衡可是至简至朴之人,上一件衣服穿了三十个年头。

钟灵胸前果冻包里装着小胖,小虎则放在常棣买的灵兽袋里。腕上是凌波束带,脚上穿着步流云,看上去差不多是个像模像样的修士了。

“这样还差不多嘛。”常棣满意地看着师徒二人,“灵儿要常来东盟看我们!七叔孤家寡人一个,成日里上班,日子过得没点儿意思。”

邱真人也叮嘱道,“乖丫头常来看我们,有事就报出我们的名讳。我们六个也没个正经徒弟,以后就靠你养老送终了。”

东盟七位护法除常衡外都是职务人员,自己修炼有时都顾不上,更别说收徒弟教徒弟了。他们在东盟本部的弟子也都是打下手的职务人员,算不得正经徒弟。

与钟灵初次见面的六位东盟修真人士,起初她以为就是六大护法,其实那是邱真人、青姑、常棣以及他们的随行人员。

六大护法这几日只有大护法、三护法、七护法坐镇在此,其他三位都外出办差去了。

钟灵拜别三位护法,坐上了回湘省省城的绿皮火车。

经过龙行乡时,道路通畅。向前塌方造成的阻拦早已排除开。路过之前的塌方地点时,钟灵突发奇想,想到会不会又来次塌方。过了龙行乡,一路平安无事,钟灵的奇怪想法就渐渐消失。

可刚入湘省,火车就突然脱轨侧翻。整条火车中的人还没反应过来便全挤压在地上。钟灵与师父正巧靠窗,从这侧甩到了那侧,压在底下乘客身上。

“快爬出去!”“快出去!”靠窗的乘客纷纷向外攀爬,常衡将钟灵送出窗外,自己也拖着最近两名的乘客出去。

常衡出来后立即拿出医药箱开始为受伤的乘客医治。

“看有人受伤没!”乘客们纷纷互相查探,一共报上来一百多人轻伤。钟灵与常衡分头忙碌,给受伤的乘客上药。

“怎么回事?怎么火车翻了。”

“前面有塌方的泥石流痕迹,火车撞到泥石流落石上了!”有乘客报备。

“这明明可以事先预警。是不是没收到信号?”满车乘客议论纷纷。

“不好啦不好啦,这里有人快不行了!有医生吗?这趟车有医生吗?”前面车厢有乘客大声呼救。

常衡与钟灵一听立刻赶去,受伤的是一名火车工作人员,翻车时头磕到了尖锐物上,人已经昏迷过去,头顶上血流不止。

常衡喂他吃下丹药,开始运功助他止血。

“小灵,我们得找个地方将他妥善安置,快去找布条来!”常衡一说。周围的乘客和工作人员当即去搜集棉布条做止血带。

虽有常衡的灵力护体,但伤势实在太重,头上的血仍旧不断涌出。

“师父,他情况有些危险。”钟灵看向常衡,常衡对她点头示意。钟灵拿出一颗回元丹喂给他吃下,头上的血立时就止住了。

“只要止住血了便是有救!”常衡松了一口气,“将他抬到附近干净之处,不宜在此灰尘之地暴露。”

众人将受伤者抬到一处大石块上歇息,坐等救援队的到来。

这时候来了许多附近村民帮忙,将受伤的几位乘客安置在家静等。钟灵和常衡则照料伤势最重的受伤者,随着他来到村民家中。

闫老夫妇家在湘省与川蜀的交汇地黑龙潭。火车过黑龙潭时,早在半小时之前,附近的村民发现山上滑坡滚落了大片巨石,便早早报备了铁路值班室。闫老夫妇就是最早发现山体滑坡并提前报备的一批村民。

可半小时时间依旧没能挽回火车事故,附近村民发现火车侧翻后便立即帮忙救人。受伤的乘客都陆陆续续送到了附近村民家中休养。

闫老夫妇已逾六十,佝偻着脊背为救人忙上忙下。

“两位同志,喝口水。”闫婆婆为钟灵师徒端来两碗水,“二位先休息下,这位受伤的同志好在止住了血,我家里还有些药,等下就给他换上。”

钟灵起身接过水,看着闫老夫妇吃力忙活的样子很不好意思。“婆婆不必忙了,我给他上药就好。真是麻烦您老人家了。”

闫婆婆笑笑,“那我去烧饭,下午一起吃晚饭。”又对忙活的闫老说,“你去黑龙潭把儿子叫回来,叫他去镇上弄点肉,家里有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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