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有血腥不应用膳时提起,但对于案桌上的三人却是如常。

芒帷月自是听多了,眼睛看着对面吃的正香的俩人,低头思索着方才所述的案件。

“你说的着实太少了,”芒帷月说道,“可是会绘画?将那死者的现场画出来。”

成萧鸿点点头,放下筷子,执起一旁的毛笔在纸上勾勒起来,复而递给芒帷月。

芒帷月接过纸看了半瞬,问道,“现场可有血迹?”

“有,死者背部尽是血迹,地上极少,呈散点状约有十几个。”成萧鸿应道。

“头颅已断,大动脉断裂,若如此应遍地是血,只有几滴你确定这是案发第一现场?”芒帷月挑挑眉。

成萧鸿闻声放下筷子,面有严肃摇摇头,“并不是,然第一现场我们并未找到。”

芒帷月了然,似在意料之内,“现场可还有别的东西?”

成萧鸿想了想,说道,“并无,那棚内很干净,并无异常。”

“无异常?非也。”芒帷月不赞同的摇摇头。

“干净不干净都是异常,一处废旧的草棚你说,是该有东西还是不该有东西?”

“人言不可尽信,城南多为务农百姓,虽住与旁边却不尽能知道详细。故而要弄清废旧草棚已废旧了多久?是彻底废掉还是平日堆放废品、工具?属谁家还是共用?这几日可否有乞丐、孩童到此?”芒帷月淡淡的问道,许是因为是成寺卿之子,芒帷月亦是在言语间有所引导,能让他有些感悟。

成萧鸿愣了愣,皱着眉没有说话。一旁正吃得正香的钱眼儿闻声,不觉缓缓放下手中的筷子,看向芒帷月手指的纸张之处。

“尸体呈自然姿态安置于地上,虽我不知具体手指呈现何种模样,但如此大的动作却无半点挣扎亦是不对,除非下药。若如此,那尸检便是要好好做。”

钱眼儿看向默不作声的成萧鸿,出声应道,“有做有做。”

“那可是全看了?”

“全看?什么意思?”钱眼儿疑惑的问道。

“里里外外”

“依据天元律法,非夫家女系,女子哺乳、避讳之处正背均不可看。大理寺的尸检我早有所耳闻,三位仵作验尸之人均为男性,虽手艺精湛却需排队。但验尸不验全身不若不验。”

“此女尸既无头又不知身份,不看身子如何得知死者这几部位可有损伤?是否曾生育或正有孕?死前与人有房事?诸如此类种种,若弄清定会给予你们不少线索。”

古法不可废,男女礼仪避讳之处早已如骨子里,芒帷月第一次知道仵作亦不可看女性死者全身的时候还是吃了不小的惊,不知若是女仵作,没这律法约束会不会更吃香一些。

芒帷月耸耸肩,饮了口茶。

“我说的这些可不是让你慌了阵脚,只是断案之法本就不能仅某一处而已,环环相扣分毫不差方,能抽丝剥茧寻到真正的答案。”

成萧鸿点点头,几句话已然知晓芒帷月的话中之意,自己一直执着于找到女尸身份破案,反而忘了最本质的尸体,忽觉头脑有些清晰。

芒帷月见那深思的模样,眉头亦是渐渐舒展,心里有些稍许满意,到底还是聪明的一点就透。

“想来其他的案子虽有疑惑却也不是没有线索可寻,有些事明察是一种,暗访亦是一种。亦如你身边这位副手,虽不似寻常般严肃的官差,隐于人群却亦可为你们寻到不少意外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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