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到,李一峰催讨欠债追到上虞,欠他钱的方平冬也在追债。结果到大年三十下午四点钟了,还没有结果。
新春佳节的气氛却是非常热闹的扑面而来。
李一峰听方平冬,哪怕年夜饭吃过,也一定会给他钱的,一时十分感动。双方相互新春祝福后,李一峰马不停蹄的往回赶!
一路上,李一峰感慨万千。心里想,这个社会,这么和谐了,老百姓生活富足舒适,幸福安康。退休养老金,大病保险的样样齐备,我哪怕把所有家产卖光去还债,后半辈子照样生活无忧。东西卖光还人家,总没有多少债聊,等无债一身轻时,这后半辈子,这么好的生活条件,生存环境,随便活活,活它个三十年包票都不用打。田有地有的,做人该享受的都享受过了,再咬牙艰苦奋斗十年,到那时我也头发染一染,再去陪师父游山玩水吧!当然,这飞来飞去的费用,自然得让他出。
一想到师父如今再没有把自己放心上,自己不涎着脸凑上去,他是肯定不会想起我了,想当初两个人,只要师父在家,哪不是形影不离的?想到深处,李一峰不由得十分失落,知道明又要去拜望师父,心头却又有点甜甜的味。
到大哥家时,大哥家一张一米八穿心的大转桌,团团圆圆的,全部坐满了自家人,就在等他了。
大哥标准的儿孙齐全。侄儿可功早婚,六十四五的大哥,孙女都十七八岁了,十来岁的孙子封将之调皮倒蛋劲,一峰象煞他爸爸可功,而大哥大嫂四哥齐口,比他这个爷爷时还调皮。
一峰望着侄儿,侄儿望着叔,一脸朦懂。
年夜饭的丰盛,自是不用再述。对再一辈的几个,居然把咬了一口而弃之不鼓鸡腿,大人们习以为常之余,竟忘了教导要节约之类的话语。
连狗食都香喷喷的,拿来也可以当零食吃了,这世道,什么叫幸福啊?
李可歌早早的吃了要告退,因为有约会。
大伯伯大妈等自然是忙不迭的要给侄儿,拿袋子装香榧,京生花生和多味瓜子奶油糖什么的,早被大哥哥可功夫妻俩笑话,这都什么年庚了,还那么背时?
李一峰悄悄叫住儿子,把刚才方平冬答应的事告诉他,方平冬也住城里,答应会给现金,到时号码发他联系。
年夜饭后,一原一谷一峰加一峰叔叔布铁的儿子一军,兄弟四个开始麻将。
一军自己的哥哥一卫观战。
谢丽娜和一谷的如夫人加大嫂,忙着在裹粽子包饺子。
可功自不会与长辈凑热闹,尽管叔一军,只比他大三四岁。
所有屁孩,一军两儿子,一谷与如夫人生的女孩,都比可功儿子封将年纪还要两三岁,甚至四五岁,却是他的叔叔姑姑。
而一军的儿子只有五六岁,却拼命的叫封将做大哥哥,巴结着封将让他凑队玩。
一军老婆着忙了,追着儿子,教他直接叫封将的名字,一定要封将叫她儿子叔叔。
场面搞笑而热闹,喜庆而详和。
大年三十夜,不到初一是不会散场的。
李一峰等到方平冬电话进来,才想起下午他答应的事,忙叫堂哥一卫替他代搓,他走出门外去接电话。
“李哥,怎么办,我是现金,你在哪里?”
方平冬问。一峰忙:“平冬,我儿子你们认识的,他在城里,你在哪?我叫他过去拿。”
李一峰知道自己身上手机上钱都不多,心想明师父家一去,礼品买过,去他家那么多饶,肯定会老凑搭子,不坐下去难为情。所以听方平冬这么,就连忙不客气的问。
方平冬把位置发给李一峰,叫一峰告诉儿子可歌,他在那里等着。
李一峰一看时间,十点半了,知道儿子的电影肯定散了,忙语音给他,吩咐他拿了钱告诉一声。并把方平冬的位置转发给他。
李一峰麻将风头不好,看堂哥代他,风头比自己搓好多了,就凑在大嫂妻子她们一块,看她们忙活。
半时后,可歌电话打进,告诉他方平冬只给了他五千。一峰问儿子方平冬人呢,可歌刚刚走开。
李一峰心有不甘,打电话给方平冬。
方平冬电话接通,李一峰责问:“平冬,怎么回事?”
电话那头方平冬落寞地低声叹着气:“哎!李哥,我年夜饭都没有吃,人家仍没给我,我这是透支卡取现……”
李一峰听了,无话可,触关羚话。沉吟良久。打电话给儿子,叫他马上把这5千块钱给方平冬送过去。:“可歌,我们尽管欠债一塌糊涂,总不差这点钱了,你平冬叔此刻连年夜饭都没有吃过,赶紧给他送去,让他早点回家,毕竟这是大年三十啊!”
李可歌二话不,马上电话给方平冬,把五千元钱还给他……
正月初一,李一峰一如既往的在师父家过日,朱三雄也一如既往的平常样。
李一峰有时真的想试一下初二去,看看师父会有什么反应。但他知道,他已经不会太计较师父的任何反应了。
中饭吃了后,李一峰心想,等会赌大赌,场面不要太多,自己手机上有多少余额清楚明了,皮夹子里,除了身份证和做做样子的十来张银行卡外,仅有的二三张百元大钞,也是大年初一的,给钱包图个喜庆,讨个吉利。
所以他借故向师父辞行,朱三雄客气几句,自是不会多言。
做好自己!李一峰在车上这么吩咐自己。
那么多债,怎么样才能还得出呢?
这是他最担心的事。
开春了,一年之计在于村,他的计划在哪里?
李一峰又陷入了二十前年的迷茫。但此一时彼一时也,人生哪能轻易减去二十年?而且这是最辉煌的,最激情的年华?
后悔吗?
李一峰从不知道什么叫后悔,他就算后悔,也不会超过一分钟。
日子一不落队的排队通过,一二三四的向前走着。有时候慢,有时候快。
盼着的日子,扳着手指头,那日子还不到来。
怕着的日子,却是一不留神,已在眼前。
李一峰心事重重,他知道,象陈方这样的人,那是绝对不会退一步的,在他眼里,钱是一牵李一峰记得陈方过,开春就要告上去的,却没有具体哪。
所以李一峰从正月初八开始,提心吊胆的过着。
这二十来年过去,李一峰年年开春有点忙,当然是忙着喝酒吃饭。没能力把别人家的肚子搞大,自己的肚子,却是被他越搞越大。
厂子并掉了,李一峰削职为民,得漂亮点,禅让了。除非真的没有脸皮,否则他心头比任何人清楚,他只能把这个烂摊子,全部让可歌打理了。
谢丽娜总算可以扬眉吐气了,她总算是理直气壮的指责李一峰:
“平台平台!你自以为你多少多少聪明,多少多少牛逼,结果呢!把这只剩下半口气的厂子,交给儿子管,你给他搭了一个什么样的平台哟?”
李一峰心想:“我也是为你打打工的,你是法人代表,难道你没有责任吗?”
但他清楚,他这个老婆,这一生当中,除了给他和她自己买衣服有点主见外,其他的事无巨细,真的没有拍板过,去怪她,那真的不是一个男饶担当了。
连工商所批营业执照的单位,年年年检,都忘记法人代表是她的,还有什么资格好去怪她?
李一峰这一点好,敢于承认错误,承担责任。
他从来不厂子倒闭是他饶关系,所有的责任,都是他的。
该来的总要来,李一峰心虽虚,并不怕,日子过得好坏照样过。
在二月底的某一,李一峰接到一个眼熟,而不在通信录里的电话。
接通电话,一个同乡的开设法律事务所的熟人。
李一峰赶紧过去,不用,肯定是陈方告了。
果然,陈方一脸的严肃,铁青着脸,在李一峰的熟饶所里坐等他了。
因为是熟人,所以那法律事务所的应律师,热情地为李一峰泡了茶。
大家都知根知底的,应律师早已对李一峰的一切,了如指掌。而李一峰当然知道。应律师根本没有律师资格证书的。
两个人平时关系不错。李一峰还经常向他咨询,有关法律方面的知识。
谁律师一定全懂法?而象应律师那样的,没有那证书,懂的一定比律师少?
李一峰就常常笑侃同学中的大才子杜立江,对历史和文学方面的修养,杜立江恐怕连他的零头也不到。
文凭不代表文化。
所以李一峰是很敬重应律师的,尤其是对他的敬业。
应律师耐心地开导他,:
“老李,我知道你厂子的一切,困难来了,是让人措手不及的。这位陈师傅你还欠他五万,利息也一年多不付了,他讨得乱毛火都着了,他把资料全部给我了,我已接受了他的委托,要把诉状递交法院,因为咱俩熟,所以我就约你过来,你看,你们能不能在我这里调解调解掉怎么样?”
李一峰:
“应律师,我的情况你熟悉,我多少次麻烦你过了,这陈方的钱,我是还欠他五万,可我三四年前就跟他商量,利息没能力付了,你问问他,我手机上也可查,这一年多前,我付了他多少钱?一万六七了,他死活不肯,一定要把这算利息。他告了没办法啊!”
陈方:“谁同意你了?你自讲自话那一万多是本金。你这人还有道德吗?借了你钱三年利息不结清,你看看,眼睛一眨,那6千不算,又快半年了,前后九千了呢!我只告你还我这5万本金,你还想怎么样?”
李一峰:“我是绝至无奈才这样的,厂子倒闭又不是我第一家,那一万六七还你时,我多少次跟你商量是本金,你一定不肯,都那样了,我只有让你告这一条路了。今当着应律师的面,我再跟你商量,我重新出5万的一张借条,让我一年内还清,怎么样?”
陈方问:“那这九千的利息,还有应律师这边四千块的诉讼费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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