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唤明子?”

“正是。”

“可知是为何事?”

小丫鬟摇摇头,“只听侧房的人说被三太太叫去回来后便投井走了。”

前一刻还鲜活的生命如今便已离去,虽未接触,也唏嘘不已。

“姑娘?”陶陶握住我的手,“人各有命,何须多想。”

“嗯,走吧。”

来到画晴的水云居,见屋外流水携花赴西,淙淙声中带走最后一抹春意。

水云居的丫鬟出来见了人,赶忙上前,引进到屋内。屋内布局整洁,除了大致的木具外,多为素物,少了些闺阁姑娘家的雅致趣味。

“颃妹妹怎来了?”画晴由丫鬟霜纨扶着出到外屋,脸上虽带着笑意,但眼圈鼻尖都泛起红来,想必是哭过。

“姐姐最是清楚,我可闲不住,这不便跑到你这来讨碗茶喝。”上前挽住画晴,同她进了里屋,“我可要最好的。”

“好好。”画晴笑着拍拍我的手,转头对一丫鬟说,“将那龙井泡来。”

画晴拉着我一同坐下,随意言语,窥其双眼,竟是落寞伤感之情,与言谈的琐碎截然不同,可见心思不在我这。

与其见她黯然神伤,倒不如把话挑开来。“姐姐可是为前边那事犯愁?”

画晴犹豫会儿,点头道:“倒是瞒不住你。”

“一个侧室闹不到天去,姐姐何必为那等下人犯愁?不过是念在有了身孕,否则定赶了去。若是因为老祖宗,那就更不必了,老祖宗是碍着了面子,故意说些重话,转身便会忘了去。”

画晴摇摇头,不语。

“还是,姐姐觉得此事不该?”

画晴看着我的双眼,点点头,轻叹口气。

在彼此沉默间,霜纨捧着茶盏递于面前,“颃姑娘真是幸运,这上好的,姑娘自个都不舍得喝,现拿出来给你品品。”

“是怎般好东西?”笑着抿了口,“成色真是不错。”

“那可不是。姑娘们聊着,我们也许久未见陶姐姐了,不在这杵着。”说着便拉着陶陶,招呼着其他几个丫鬟出到院里去。

真是个聪明的丫鬟。

“姐姐。”

“我,诶。太太如何待那些个妾侍,我也有数,只今日才知是如此不近人情。虽那李姨娘与我无来往,但好歹是为老爷养儿孕女,如此一闹,怕是寒了人心。”

“舅母如此,定有其用意。”

“你可知,前边那来苦恼的丫鬟投井死了?”

“听说了。一条人命,倒也可叹。”

画晴手指摆动袖角,摇晃头叹道,“她倒也是个忠烈女子。叫什么来着?”

“许是明子。”

“可惜了,真是罪孽。”

“姐姐倒别哀叹,她也是自愿如此。今日见来,该是个聪明人,如此行事,想必也经过深思熟虑。虽已故,可终究是自个选择的路,与旁人无关,更于姐姐无关。”

“就如你所言是深思熟虑,可这处境该是如何水深火热,会想到冒死顶撞主子,真是难以想象。”画晴说着,眼眸里起了层薄雾,氤氲朦胧,鼻腔也不时抽泣两下。

“你身子弱,禁不得哭。”

“就算眼泪哭尽,人也回不来。”

“这怕就是命吧。”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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