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最初,心境难回。

一束七彩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窗纱照在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蛋儿上。蝴蝶翅膀似的睫毛微颤,似乎要醒了。因为不适宜光亮,双眼眯了眯,随后坐起身来。墨长的头发倾泻而下,这个美丽的少女,就是白欢殣。

白欢殣急冲冲地就套上一件淡紫色交领的襦裙,步伐略显不稳地走出房门。

落入眼帘的是一片落英缤纷的景象。嘴角微勾,原本倾国倾城的面孔更添一份心动。玉手轻抬,樱唇轻启“承影剑…”。只见一道碧蓝色的流光一瞬间落入白欢殣手中。

不禁舞起一套“毫无破绽”的剑法。这套剑法讲的就是一个“绝”字。可惜,对于早已情深入骨的白欢殣来说,是再也做不了…

“欢殣。”

江萧陵玉碎般的声音响起,使认真练习的人儿停下舞剑的步伐。

“萧陵哥,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你喝了桃花酒,昏睡了三天三夜才醒,行程有些耽误了,仙界似乎已经发现我们了,今日我们便前往东海,否则救不了楼君知了。”

“好。”

“随我来吧,去找千夜绯雪,她在大殿等你。”

白欢殣不语,屁颠屁颠地跟在江萧陵身后。

正想着,突然撞上了江萧陵的后背。揉揉额头,好痛啊!早知道就好好看路了!见江萧陵停下,白欢殣歪过脑袋望,看到的是千夜绯雪。

“欢殣,你……你真的想好了么?这样做,真的太危险了!”

白欢殣听见千夜绯雪这样说,心里则依旧是波澜不惊。露出一抹苦笑,白欢殣从小到大什么话没听过?她难不成还怕仙界这一言两语?看见白欢殣依旧是一副“没关系”的样子,千夜绯雪禁不住有些震撼,君知,你看不到吧,或许,也想不到吧,这样一个傻孩子,为你,受了这么多苦,付出了这么多……

甚至,白欢殣这个傻孩子,比她还要爱楼君知。

“千姐姐,我想好了,自从我从师父墟鼎之中取出仙器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想好了,更做出了再也不能回天一派,不能回浅清殿,不能待在师父身边的决定,只要……只要师父好好的就够了。”

白欢殣突然眼前一花,忽然又看见了曾经无比熟悉的一幕,眼前的白衣仙,牵着自家徒弟的手走向大殿了。一路上,师徒俩默契地不说一句话,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那年,一个是不想让师父烦心,而另一个是根本没把刚才的事放在眼里。看来仙界传言说的不错,这对师徒,性子完全相反,脾气倒是学了个七八分,都是一个字——倔!!

那年,师徒二人来到大殿,蒙幂山的一派掌门——厉彭深已经入座了。楼君知坐在掌门之位上,而白欢殣则是站在他身旁。“听闻掌门首徒倾国倾城,今日一见,果真如此。”白欢殣和楼君知自是知道这不过是寒暄而已,根本不用放在心上。况且,嘴上讲的和心里想的鬼才知道一不一样。

……

眼前又一花,突然又回来了。

原来只是幻觉而已啊……

“萧陵哥,千姐姐,我们走吧……”白欢殣唤出承影剑,独自一人跳上剑身远去,态度坚定且毫无犹豫。

“君知,她的幸与不幸,都于你。”千夜绯雪叹了口气,与江萧陵共乘一剑,追在白欢殣身后,这一次,她们的主要目的就是复原勾栏玉。越往东海边境,空气就越来越冷。冷得白欢殣直打哆嗦。千夜绯雪见白欢殣撑不住了,就直径打开光壁,将白欢殣罩进自己身后,江萧陵则是用了白欢殣的承影剑飞在二人前面,因为带着白欢殣,千夜绯雪不太敢飞得太快。

“千夜仙子,你以前,是不是很喜欢师父?”

千夜仙子。

千夜绯雪怔了怔神,她,有多久没有听见有人喊她千夜仙子了……

自从百年前被逼入魔之后,人人都怕她,想杀她,唯一给她希望的不过是白欢殣那一声声“千姐姐。”

“是,欢殣,你不要像姐姐一样,否则你的下场会落到比我更惨。”

“我……”

白欢殣竟被堵的一时语塞。

“欢殣,所有人都说我做错了,他们说不过梦一场,我执念至深实为荒唐。可是世上从来就没有对错分明,人如果没有执念,永世长存有何意义,人如果不曾拥有爱,万般不忍何必做态。人总是要为自己而活的,而我这一生最大的执念,不过就是一个楼君知罢了。”

千夜绯雪一双美眸之中泛上泪光,胸口如遭重锤,疼痛大片大片地蔓延开来。

疼,只有疼。

“欢殣,你不明白,有时候我甚至会羡慕你,嫉妒你,羡慕你能与楼君知朝夕相伴,锄强扶弱,在他膝下承欢,享受他温暖的庇护,可是我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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