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捏了捏椅子扶手。
回头想想,那锦帕确实挺奇怪的……
锦帕上的血迹还是很新的,可不像是经过了二十多年的东西。
画卷也同样很新,应该是才画没有多久,至少珍藏了二十年的画卷绝不是长这样。
可令他生气的却是,此事是存在的。
皇后确实心底有过别的男人……
这才是他生气的地方吧?
“皇上,臣最后只说一句。”
“你说。”
“情之一字,最难解。臣乃出家人不知情为何物,无法为皇上排忧,但还请皇上勿要随便听信小人之言,毕竟……国师的身份,您恐怕不知。”
皇帝眉尾扬了扬,“云寂大师这话中有话,国师是何身份?”
“国师和北越国国师是兄弟关系,此事想必皇上不知情吧?如若此人只是南越国人,臣绝不会挑刺,可显然,国师是北越国人。”
北越与南越如今是什么敌对关系,明眼人都明白。
之前北越和南越还为此打过一仗,国师的做法,令人费解。
一听到国师是北越国师的弟弟,皇帝瞳孔瑟缩了一下。
“这算是国师欺瞒皇上之事,更何况国师欺瞒皇上之事并非这一件。”
“还有什么?”皇帝冷声问道。
此时此刻不管云寂说什么他都相信。
毕竟……
云寂虽然年纪轻轻,可这和尚是出家人,出家人从不打诳语。
“这事儿,还请皇上亲自问国师比较好。”
云寂之后又与皇帝说了些许话,便退了出去。
在书房门口,看见了不远处的墨衣的男人。
他应该已经站在门口等待了许久。
她扬了扬唇角,“殿下可以进去了。”
千绯寒瞥了她一眼,眼神漠然,礼貌疏远地微微颔首,抬步入了御书房。
云寂回头看了他的背影一眼,在心底悄悄感叹了一声。
东方无尘要辅佐的帝王啊……
她若不是算到这次的大劫,她也不想插手。
……
云微澜将皇后哄睡后,屋外已经是日暮落下。
太医朝着云微澜拱了拱手,轻声说:“太子妃,可否借一步说话?”
太医的神色似乎很严肃。
云微澜的心也咯噔了一下,表面还是平静地颔首,带着太医到一侧无人的地方。
“如何?”
“皇后娘娘这……怕是旧疾复发。”
“旧疾?”
“是,娘娘应该自小身子就不好,刚刚臣给娘娘把脉,脉象微弱,呼吸无力,浑身发寒。”
云微澜想起当初看见的皇后的命格,心紧了紧,“那可有办法医治?毕竟……”
“治,是无法痊愈的,只能拖着。”
拖着……
听着这两个字,这就会让云微澜想起上辈子身为小侯爷时身体也是如此拖着……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这是顽疾,哪怕是华佗在世也治不了。”
云微澜咬唇,“那有劳太医了,您去开药方吧。”
太医点点头,准备要走时,忽然又折回来,欲言又止。
“太医还要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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