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间隙,周安借口要方便,背转身偷偷服下一粒药,这才将头疼压制下去。就这小小的动作,也引起白微衡的怀疑,之后白微衡专门指派了一个女弟子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她一时也做不了其他行动。

傍晚,众人落脚在一个小镇上的客栈,白微衡刚到,大堂中迎出来一个十来岁的男孩,男孩容貌秀气,骨骼纤细,显得瘦弱,衣着和其他教众不同,好像在教中有些身份,可白炎冰并不认识。

和白微衡同来之人见到男孩,包括霍通都纷纷向男孩行礼。

男孩微微颔首,上前为白微衡牵马,唤道,“父亲,您回来了。”

“嗯。”白微衡应了一声,显得并不热络,翻身下马直接进屋里去了。

周安看着眼前的一幕,莫名觉得有些熟悉,她打量着男孩,男孩的相貌无论和白微衡也好,和白君钦也好,都没有一丝相似。

男孩也打量着周安,清澈的眼睛里看不出情绪,只是看周安被众人围在中间,微微示意。

“他是你儿子?”周安走进客栈后,见四下并无掌柜和小二,身边都是白微衡的人,便直截了当向白微衡问道。

白微衡闻言,脸上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周安道,“你觉不觉得这个人和我之间的关系,像极了另一个人?”

周安脸色一沉,看来她没猜错,这个男孩和白微衡,很像当年的白炎冰和白君钦。白微衡绝对不是什么大发慈悲之人,那么这个男孩,应该就是白微衡的血奴。

“呵呵。”看到周安的脸色,白微衡有一种畅快之感,他拉过男孩,介绍道,“他叫申辛,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他和我姓么,是不想重蹈父亲的覆辙,让有些人认不清自己的身份。”

“你没有后几重功法,何必做这种事?”周安冷冷道,看到申辛,她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就像看到她当年在教中虽然被人表面敬畏,实际上除了小堂和阿烨,没有任何朋友的样子。白君钦对她的赞许,无非是因为她资质出众,早早练成了血奴的功法,也为了白炎冰表面是他义女的身份。实际上对一个迟早要用来牺牲的血奴,白君钦又怎么会有真心,白炎冰也是后来从他人口中得知白君钦忽冷忽热的真正原因。

“像你这样出色的血奴,你以为很好找么?何况我现在也不能大张旗鼓地去搜寻,当然要早做准备。就算我做了这么多年准备,他现在和你当年相仿的年纪,也才练到第四层,真是差的很远。”白微衡哂笑一声,转而又盯着周安,目光炯炯道,“本来你回来了,做我的血奴再好不过,可惜,可惜你体质有异,无法结灵核,只怕你血祭不成,反而被人所制,我也只能扼腕叹息。”

周安厌恶地看了一眼白微衡,再看看申辛,男孩的大眼睛回望过来,里面没有一丝怨忿,好似两人的这番对话和他没有关系。周安收回目光,暗想也不知道申辛清不清楚,血奴一旦换人,前任血奴只有死路一条。

“好了,我们歇息一晚就出发。那边修炼者众多,易容法器是行不通了,这条面巾你留着,时时带着。若想活命,对外就称你是我刚招揽的散修,名字叫杜衡。”白微衡扔给周安一条布巾后,就示意霍通将周安带上楼去。

周安的房间在客栈房间正中,房间内布下警戒禁制,哪怕有一点灵力波动,外界都能感知,而房门和窗外也都有人时时守卫。周安进了房间,一番观察后,一时也无法破局,只能枯坐房中,无计可施。看来只有时日久了以后,看看这些人会不会放松警惕。

晚饭时分,房门外有人敲门,周安打开门后,发现居然是那个叫申辛的男孩来送饭,男孩看起来清爽干净,总让周安想起丰幽城血祭前的白炎冰,颇有同病相怜之感。

申辛放下饭菜后并没有走,而是看着周安,踟蹰道,“姑姑。”

周安一愣,一股怜惜之情油然而生,白君钦虽然说不上对白炎冰有真心,但明面上对她还是好的,白炎冰断然不会有这种怯懦的表情,由此可见白微衡对申辛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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