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之后,武丘一带又轰动起来,这次不是因为某位阵法师遇害,而是因为凶手被人抓住了。令人称奇的是抓住凶手之人不是什么大门派之人,而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门派掌门。

在靠近大阵的十二大派共同建立的议事堂内,除了十二派目前在武丘的主事人,还有目前最负盛名的六名阵法师外,还有一名略带病容的年轻男子,男子在众人的注视下显得有些局促,却隐隐透露出一副自得之色。

大堂中间放着一具被鲜血浸透的尸体,尽管鬓发散乱,但是只怕这段日子身在武丘的掌事之人无人不识,因为他的图像这几天由十二派派出探查的人传遍了武丘内外,此人正是前些日子害死数名阵法师的魔教探子。这具尸体面色苍白,神情还凝固在死前那一刻,那是一种杂合着痛苦,憎恨和不可置信的神情。

神昭门在武丘的掌事人杨奇再次打量了下尸体,抬手对白微衡一礼,“齐掌门为修炼界锄奸,实在让人敬佩。不过我还是想多问一句,不知齐掌门何处发现此人,又如何杀死他的?”

白微衡带着一丝得意又故意压制的神情,轻咳了一声道,“其实也是侥幸,我平日就爱去东面那几处山头打坐,今日亦是如此,结果我到那里的时候,却看到已经有人。我本来想离开换一处地界的,结果却发现那位道友似乎身体不适,瑟瑟发抖。我本是好心,想看看这位道友是不是需要帮忙,结果等我绕到此人面前,却发现他的样貌正是几天前神昭门传来的图影,这可是把我吓得魂飞魄散,急忙转身就跑。”

说到这里,白微衡微微吸了口气,好像那时候的惊险一幕现在还让他心有余悸,顿了顿才续道,“结果跑出一里路,才发现那人没追来,我就想,此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在大伙眼皮底下祸害数名阵法师,我看到他的面容,他怎么会不追呢。我越想越觉得不对,若此人身体不适,岂不是除掉他的最好时机,所以大着胆子偷偷回去查看,结果此人果然还在原地,不仅如此,他那时候坐都坐不稳,蜷缩在地,我身上没有束缚法器,便想大着胆子上前对他用封脉针。谁料到我一靠近,他居然睁眼瞪我,吓得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各种法术向他招呼一通,然后,结果,结果就这样了,他都没反抗,我,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在场众人一听,顿时面面相觑,齐微和定一门,都是籍籍无名之辈,本来众人确实怀疑这样的人怎么能杀死在眼皮底下连害数人的魔教高手。但是如今听他描述,原来魔教那人疑似走火入魔,齐微纯粹捡了个大便宜,不过如此一来,倒显得不那么可疑了。然而齐微身为一派掌门,能把捡便宜之事这样当众说出来,也不由让人看轻几分。

杨奇沉吟了一下,面向一名灰衣男子道,“杜道友,你怎么看?”

灰衣男子杜若京是十二大派中唯一一个以医术出名的药师谷在此地的掌事人,听杨奇见问,杜若京点头道,“我检查过这人的尸体,他五脏六腑都被什么东西啃噬,连灵核也四分五裂,但是这东西已经破体而出,所以尚不知道是何物事。据我估计是魔教辅助练功的灵物,只是不知道为何会失控,反噬主人。至于其他伤口,都是一些普通法术,想必是齐掌门造成的。所以齐掌门说看到此人时候,此人十分痛苦,极有可能是齐掌门恰好遇到那物在反噬。”

“那就是说,即使齐掌门不出手,此人也会因为练功反噬而亡了?”一名黄衣阵法师问道。

杜若京思考了一下,点点头,“有这个可能,但也有可能被此人成功渡过。”

“孙道友,这人穿的是你风明山的衣服,你怎么说?”一名青衣老者问道。

风明山的孙少音闻言,抬眸淡淡一瞥,“我已经再次查过门下弟子,门下一名叫王涵的弟子自从此人的尸体被带来后,就再也没有音信。王涵是我掌门师兄的亲传弟子,绝无嫌疑,所以真正的王涵应该已经遇害。我风明山也损失一名大弟子,王道友难道还要问我们个失察之罪?”

青衣老者是行一门在此地的掌事,名叫王竞意,他闻言笑了笑,“不敢,但是之前我们已经商量过先排查门下弟子的嫌疑,你们却未能发现端倪,这未免说不过去,多少也该给几位被害阵法师和他们的门派做点补偿。”

孙少音勃然变色,“该做的补偿我们风明山自然不会少,不过除此之外,你也休想在灵石矿的分配上做什么文章,你再做文章,也不会分到你们行一门的!”

眼见两人剑拔弩张,杨奇连忙劝解道,“王道友别急,这魔教高手神出鬼没,善于易容,孙道友一时没发现也情有可原,毕竟我们十二派这么多人在此,还不是没有抓住此人。”

“你当然这么说,风明山向来和神昭门交好。”王竞意冷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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