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早晨,空气里弥漫着清爽的青草香,院子里几只鸟儿站在柿子树上沐浴着朝曦叽叽喳喳的叫,池子里的水车缓缓转着,木头咯吱咯吱的声音和水花翻动的声音不停响着。
房间里,白潇还在昏睡,夏衡坐在床边伸手探了探白潇额上的温度,仔细摸了会儿转头朝一边的林芸问道:“我怎么摸着还有些烫?”
“没吧,已经退了呀。”
林芸说着也去摸了摸,探清了回道:“不热啊,可能是爷刚从外面进来,手凉,过会儿再探就好了。”
“哦。”
“她昨夜可醒过?”
林芸摇摇头道:“没有。”
夏衡轻轻握着白潇的右手,担忧道:“都两天了,这样昏睡着身体也吃不消啊。”
“昨日陈公公来后女医试探过,水和汤药倒是能喝下去,只是不敢喂太多,我们又不忍心像之前那样扎醒她,唉,姑娘现在已经好些了,但愿她能早点醒过来。”
夏衡听言拂了下白潇额头,低头又注意到了她腕上的白布,小心地抚摸着。
“爷,早上凉爽,我去开窗透透气。”
“嗯。”
林芸去一边开窗了,床边剩下了夏衡一个。玉娘吃过了早饭来换班,一进门看见了夏衡脸色吓的一白,无措地朝身后看了一眼,没看到其他人跟过来,转头看着床榻鼓起勇气冲了过去把夏衡硬生生拉开了。
“你,你让开!”
“欸?”
夏衡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伸手拦在床边的玉娘奇怪道:“你干什么?”
“你别碰她!”
“你……”
林芸听见动静也走了过来,惊讶道:“玉娘你干嘛呢?”
“林姐姐,他,他刚才坐在白姐姐床边不知道干什么呢,你怎么不看着点呢。”
林芸看看一脸奇怪的夏衡,转头朝着玉娘道:“玉娘,我们爷是来看姑娘的,没事的。”
“怎么没事?要不是他姑娘怎么会病成现在这样?我原还以为白姐姐遇到了个好的,却不想也是这样,人还一直昏睡着,你怎么还让他一个人看姐姐呢?”
夏衡看着她明明怕的发抖,说出话带着哭腔,却还是坚定地守着床前,想起玉娘的身世,他只觉得更难受了,想要解释又感觉苍白无力。
“我……”
“玉娘,你误会了。”
“误会什么?”
这边明娟也进来了,看见房间里的情况轻声问道:“怎么了这是?”
“是玉娘误会了。”
明娟还没明白她是误会了什么,记着自己的任务朝夏衡道:“爷,夏安哥让来我来请爷去主院,说是东厂的人有事要报。”
“好,我知道了,你们照看好她。”
“诶。”
夏衡看了床榻出去了,林芸走上前拉着玉娘解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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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院,高远和吴瑞、夏安、夏阳他们候在暖阁里等着,侧头看见夏衡过来了连忙行了一礼。
“爷。”
“起。如何?”
高远和吴瑞、夏阳对视了一眼,朝软榻边的夏衡说道:“我们昨日在各处闹赈的地方都查过,那几处都是收容过京营裁兵的,据工振那儿的官兵说,那日闹事的确实有裁兵中的熟面孔在其中挑拨。城外那边,那日属下与人交手过,他们中有好几个人是有功底的,只怕也是裁兵。而且他们手上有火药,属下看那火药不像民间玩乐的火药,比当年东江的还要好些,属下猜想,那可能是京营的火药。若属下所想为真,要么就是裁兵利用往日的关系弄到了京营的火药,要么就是,与在营人勾结。”
“在营人?”
“是。那是城外,又在京郊靠近通州的地方,若是有心人提前得知那日有送往通州的官银出城,刻意混入灾民中借机挑起闹赈收渔翁之利,也不是断无可能。在营人若要与裁兵勾结,那里是最好地方。”
“说的有理。高远,我待会儿往宫中去封信向老祖宗请命,等老祖宗的令下来了,你和燕临一起去找恭顺侯,先查查京营的情况。”
“是。”
“爷,我们那日杀掉的那几个人,被大兴县衙那边发现了,闹赈那处的人都知道爷的身份,会不会……”
夏衡听见那几个人内心的嫌恶翻涌了上来了,皱眉道:“先不管他。”
“诶。”
“对了爷,昨日刑部来过人催问黄山贿案的事情,燕临不知道怎么回就糊弄了一下,段司寇派人说他今日会来东厂亲自查。”
“什么时候?”
“说是今日巳时左右。”
夏衡捏了捏鼻梁道:“知道了。夏阳,备马车,我要去东厂。”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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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厂,段雲在燕临的指引下到了东厂大堂里,夏衡已经候在了那儿翻看爰书,夏阳见人进来了,低头提醒了一声。
“爷,司寇到了。”
夏衡抬头看见来人起来行了一礼:“段司寇。”
“厂督。”
段雲走进了看清了夏衡憔悴的的样子一惊,问道:“哦哟,厂督这是怎么了?听宫里说厂督这几日告假了,病的这么重吗?”
“没什么,小病而已。”
夏衡示意段雲坐在了他身边,段雲道:“打扰了厂督休息,抱歉,但是黄山贿这个案子厂督已经查了很久了,昨日我使人来问,燕千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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