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人冷冷道:“官船火炮虽利,也未必困得住老夫。长老若不肯听我之言,我便先去杀了那统兵将官,到时官兵群龙无首,脱困亦非难事。”梅潜默不作声良久,方开口道:“好,梅某便依你所说。望阁下言而有信,勿令文大侠有所损伤。”在场群豪心道:“梅老一听对方以之相胁便即服软,不知这将官是他甚么人?”

冼清让迟疑片刻,道:“梅长老,你虽是朝廷派来的卧底,却也替本教尽过股肱之力,何况你是爹爹的表叔,连我也要叫你一声表叔祖,实不忍将你交付刑堂议罪,今日之事都不必提了。只是长老今后如与本教为敌,本座决不手下留情。”梅潜道:“宫主放心,梅某虽已老朽,总还想多活两日,不会自寻麻烦。老夫这便出寺传令撤兵,再留两艘大船在君山渡口。待文表侄脱困之后,我与诸位一同离岛,宫主总放心了罢?”

管墨桐缓缓道:“老梅,江湖上从此再无‘岁寒三友’了么?”梅潜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梅某要多谢你当日开的那味‘当归’才是。”管墨桐默然片刻,叹道:“老兄既心意已决,管某也无话可说。今日宫主虽不加罪,稍后被教中兄弟闻知此事,只恐老兄再无宁日。”梅潜笑道:“本教的手段梅某自然清楚,众兄弟如不肯相容,尽管来取我这条老命便是。”

管墨桐摇头道:“无法可想,无法可想。”忽向端木馨道:“夫人方才可是说小王爷在岳州渡设有伏兵?”端木夫人道:“不错,这批人皆配有霹雳堂的火器,总有千百来号;若无应对之计,即令岳州卫官军撤退,咱们也是甫脱虎口,又入狼群,仍旧难以登岸。”管墨桐点头道:“夫人所言极是,不知宫主可有妙策?”冼清让笑道:“这有何难?只须雷堂主一声令下,彼处伏兵自然不足为意。在场多是阁下的至交好友,难道堂主竟不肯高抬贵手,放我众人一马?”

雷畴天见自冼清让被松筠出手救下,霹雳堂群豪便皆护定在她身前,自己虽有火铳在手,也难再制住对方,只好道:“渡口多半是小王爷的人,雷某发令也是无用。”朱奠培缓缓道:“倘若他们是堂主的手下,堂主便要依从冼宫主之言了,是么?”雷畴天闻言一怔,道:“小王爷,我……”

朱奠培沉声道:“雷堂主,当年若非我爷爷将你救下,你早被朝廷抓去千刀万剐,莫非堂主不记得了?”雷畴天叹道:“雷某怎敢忘却王爷恩德?”朱奠培道:“冼宫主智计卓绝,又得高人相助,我虽接连数计不成,眼下只须扼守岳州渡口,岛上局势便仍在我手,堂主何须丧气?冼宫主,除非你下手除去小王,否则今晚教主之位小王志在必得,决无退缩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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