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浓郁的胭脂水粉味直冲鼻孔，方维觉着自己差点就要被熏倒了……
捂住口鼻四下望了望，发觉这金玉阁还真是不小。
前后应有数十丈长短，左右也宽逾十丈，上下三层小楼，倒也称得上是气派。
楼内男女无数，乍一看去，起码也有数百人之多。
这一楼正堂中，正中央处摆了一个两丈见方的高台，皆是用红布披就，很是喜庆。
高台两侧坐着十数人，手中各持唢呐、二胡、古筝、古琴等乐器。应当为了接下来的歌舞表演伴奏的。
高台前方那一大片地方，分两边摆了数十张桌椅。各有客人、姑娘在那饮酒作乐。
方维刚一进来，觉得好不新鲜，驻足看了不知有多久。
直到有位浓妆艳抹的老鸨匆匆赶来，拿着扇子轻轻拍了拍方维，满脸堆笑道，“哎呀这位小道爷，一看就是外地人吧。
是不是第一次来啊，有没有相中的姑娘……”
被打断思绪的方维这才回过神来，猝然发觉自己貌似又耽误了些时间。
当下欠了欠身，行了一礼，温声道，“麻烦问下，天字一号房在哪？”
还没等那老鸨回答，她身后的一位姑娘，却是用扇子指了指二楼的右手边当中的一间屋子，“小道爷可是孙大爷的……”
话未说完。
方维已然施展起了轻功，背着宋玉霖纵身飞去，瞬息之间便是到了那屋子的门口处。
方维未作多想，立时推开屋门，想着把赶紧宋玉霖安顿下来，要不然一会儿再吐到自己头上……
可这甫一开门，却是见到屋内正有两男两女，此刻正在做着一些有点儿不可描述的事情。
看得方维登时脸色一红，急忙道了好声歉，从屋中退了出去。
顺便也把屋门带上了。
不过虽然隔着门板，屋里面男人的叫骂声依然很是清晰……
“怎么可能走错了呢……”方维这会儿还是觉得心惊肉跳的，脑子里也尽是一些乱七糟的画面。
稳了稳心神之后，再次确认了一下，好像那个姑娘指的就是这里没错啊。
再看看屋门旁，还挂着一个小牌子，上面也明晃晃的写着《天字一号。
那这里面又是什么情况？
方维思忖片刻，决定还是进去问个清楚为好。
随即便要再次推门而入。
可才刚搭上门板，就听着身后有人在急声唤他，
“这位道爷！这位小道爷留步！”
方维回头一看，却见来人正是那位老鸨，身后还跟了个几个人高马大的龟公。
“道爷——”老鸨把“爷”的尾音拖得老长。
听着方维直有些反胃。
“小道爷，这间屋子已经有人了。”老鸨摇着扇子笑道，“不如公子去别处坐坐如何？”
“嗯？”方维眉头一皱，“可是我已经付过钱了，就是订的酉时，天字一号房。
难道不是这里？”
“你……你就是早些时候来订房的宋公子？”老鸨说话间语气有些凝滞，但马上又继续道，
“哎呀，可真是不巧？你们刚刚来晚了一步，这会儿已然过来戌时了。
小店规矩，道爷大抵也是知道吧？”
“过了戌时？”方维一愣，心说自己紧赶慢赶，沿途又一直在注意着钟鼓楼的鼓声。
根本未曾听到鼓楼报过酉时。
“这个……刚刚才过戌时。公子你许是没听见吧！”老鸨见方维年纪轻轻，便想着哄上几句，打发掉算了。
可是这边话音才落，就听得大堂中有龟公瞧着大锣在那报时，“戌时已到，戌时已到，下面请看歌姬表演。”
……
楼上的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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