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煌煌,地道彰彰,人虽渺渺,后世荣昌。大吉之日,荆氏有后百余人,于青陵祖屋相会,又有荆氏一支自诸夏东渡归来,余观其盛状,感荆氏之兴旺,姑且舞文弄墨,著抛砖引玉之文,一诉心中所想……”
青州青陵城,荆家祖宅。
宽阔宁静的祠堂外的空地,正密密麻麻站着近千人,他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最大者满头白发垂垂老矣,最小者是垂髫少年。
他们全部神色肃穆,身穿夏族衣袍,戴木冠,踩木屐,垂手站定在祠堂外空地。
在场众人,全部是青州荆家出身。
一百零八术士宗门共治新汉,但宗门子弟真能修成超凡之人百中无一,寻常族人往往分居各地,借家族之助,他们或入朝为官,或在野经商。
新汉国法不允许一宗门控制一城一地,新汉九州,每州十二宗门,各家宗门术士及凡人子弟往往分居各地互相制衡,这是防止宗门集权统治一地,导致治下百姓在集权的社会中被剥夺选择权。
大卫朝的教训,让术士宗门对于集权的提防已经深入骨髓,并最终形成迥异于诸夏传统的国体。
这种模式让治下子民拥有了选择权,术士宗门的统治也无法形成垄断。
据荆子棘记忆,每年新汉官府与宗门获取的财富只占据整个九州群岛所创造财富的四成。
需知,前世某灯塔国的官府所拿,也无非是三成罢了。
在超凡显圣的世界,统治者只拿四成已经是非常优越的国体。
此时正午,本来阳光灼灼,微风拂过也似带着热气,但此地开阔又种植有大片树木,错落繁复的枝桠绿叶翠绿,在地形成大片林荫,在夏日炎炎中形成一片阴凉之地。
小溪绕祠堂而过,水质清澈见底,十几尾锦鲤在其中嬉戏,溪水叮咚之声此起彼伏,阳光透过树叶枝条在河床投下零碎的光斑。
祠堂外空气清新,甚至因草木旺盛带着点寒气,千人静静站定,无交头接耳,个个神色肃穆。
数日前他们收到家族喻命,纷纷拖家带口回返青陵城祖宅,除牙牙学语的幼童外,晓事又有行动能力者无分男女老幼尽数在此。
祠堂中,祖先神龛前,身穿黑色玄袍顶戴乌冠的荆云寒手举祭文,暗运法力庄严念着:
“自卫朝倒行逆施,我族远走新汉,定居青州已二百余载,其中俊杰之人,不胜其数,彰我族之威风,显荆家之气势。先人于此,兰桂和睦,椿萱安好,闻达于乡里,公正不阿,清洁不私,严于家教,是为我等后人之典范,吾等当牢记先人雅训,不敢遗漏。忆石榴于地不见,思椿萱在天安好。”
“今日族中一支自大崇归来,游子荆子棘颂祖往事,时诸夏大乱,新汉天军与狼蛮战于荒野,荆家一先祖荆归成匡夏族于危难,扶大军于将倾,终失陷于大崇,至今已有八十余载……”
荆云寒温厚声音念完祭文,后抬头目视前方,肃声道:
“请灵牌归位!”
神龛下,九人着夏族衣冠肃穆站定,有男有女,荆子棘虽年幼,但站于最右侧,听神龛前荆云寒命令,当即手托木盘脚踩木屐稳重走出,一步步走到荆云寒面前。
木盘托着荆子棘父母,爷爷奶奶,太爷太奶共计六支灵牌,荆云寒对灵牌躬身一礼,以示对先祖尊敬,后依次取过,返身到神龛前将灵牌放。
随着灵牌归位,荆子棘浑身一颤,体内法力自然涌动往双目去,他眼睛一花,眼前哪里是神龛,分明是一座巨大的宅院!
瓷砖,白墙,红柱,现世荆家祠堂中一切尽数化作灰白色,后烟消云散,面前叔爷荆云寒身影不知何时已不见,荆子棘不用回头张望,也知道身后刚刚认识的同族术士身影也已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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