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虎兽上的青年眉头微皱,缓缓睁开了深邃的星目,他的眼睛如春日里还未融化的暖雪,闪亮,晶莹,柔和,晃眼,又似乎带不曾察觉的凌冽。
他看着前方来意不明的女子,只见那女子一袭淡蓝裙,身形苗条,长发披向背后,用一根银色丝带轻轻挽住。
面纱虽遮住容颜,但女子浑身散发的气质以及曼妙的身姿,极为引人注目。
林恒仔细打量着她,发现她的气息比他还要强上几许。
林恒清了清嗓子,客气道:“这位姑娘,你挡我去路,所为何事?在下也不曾相识姑娘,可否让路?”
突然,那女子身体突然爆发出一道绚烂的光芒,如同青凤腾跃而起,直往林恒的方向落去。
她的速度极快,眨眼间,便现身林恒的上空。
见状,林恒眼神变得凌厉,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
只见,他眼里射出两道寒光,身边围绕着一股冰凉的气息,戒备地盯着女子。
这时,那女子竟落在他的身后,站在硕大无朋的虎背上,离他仅有一丈之距。
林恒从容自若地转过身,狐疑地打量着她,“姑娘这是何意?”
她笑吟吟的站着,用颇有幽怨的语气,并带着几分娇弱,轻声细语道:“小庭难道不能坐郎君的兽宠吗?”
郎君?听言,林恒眉头微微,一脸茫然,这称呼好像不能随意乱用吧。
林恒满腹狐疑,问道:“姑娘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他望着她的背影,只觉这女子身旁似有烟霞轻笼,当真非尘世中人。他很好奇面纱下的真容如何。
说实话,他觉得这女子很眼熟,是说不请道不明的熟悉感,就像是似曾相识。
此时,女子轻轻一笑,嘴角边带着一丝幽怨,面纱下的她眉梢眼角,皆是春意,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便如要滴出水来。
她轻声道:“不曾误会,身为郎君未过门的妻子…”
闻言,林恒猛地抬手,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怎么了?郎君。”女子似笑非笑。
他猜到了什么,可是不知怎的,他的心此时就像被一窝乱草包住,刺痒痒的,真不是滋味儿啊!
他一脸茫然地打量着她,一双紧锁的剑眉愁闷不展,好像心里压着千万事情。
他深呼了口气,脸色忧虑惨白,问道:“姑娘如何称呼?”
他心中如有一面小鼓,一直在“咚咚咚”地敲着,目光直直地盯着她。
女子回道:“小女子唤思庭,姓欧阳。”
听言,林恒倒吸一口凉气,他的脸孔由于心脏的痉挛而变得苍白,看来他的心脏刚才是暂时停止了一下的。
他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一切发生得这样突然和意外,使他感到自己就像是一片可怜的小纸,被暴风雨随便吹打和蹂躏。
恍惚间,林恒难以接受,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咽了咽两三口唾沫,问道:“你就是欧阳思庭?”
“正是。”
林恒眉宇间流露出淡淡的焦躁,额头紧皱,心情顿时如同一堆乱麻,陷入难于解脱的烦恼之中。
他抬头喊道:“钰凌前辈,她所言真假?”
过了片刻,天空传来欧阳钰凌的柔语:“当然是真,好小子,莫要让她受委屈,我这侄女可是第一次离开那繁华的帝城。”
得到答案,林恒感觉自己像茫茫戈壁石头底下孤零零的小草。
他立即张惶起来,好像他身边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局促不安,看着眼前这个未来的妻子,掉过脸不好,不掉过去又不行,又不好意思,顿时不知说些什么好,“这…你…”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欧阳氏竟然把她送到自己的身旁。
看欧阳钰凌一副从容自若的语气,她的出现,很明显是故意安排的,明显的不怀好意啊。
女子看着林恒手足无措,哑口无言的模样,问道:“怎么?郎君是嫌弃小庭?”
林恒忙不迭地说:“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有些不妥。”
“不妥?”
“林恒此番行程路途遥远,危机四伏,你还是先回帝城,等约定的十年期限将至,林恒自然会上门…嫁于汝。”林恒从从容容,一本正经地说道。
女子笑了笑,轻声道:“有钰凌叔父在,谈何危机?况且郎君修为低于小庭,小庭也可以保护郎君,也可照顾郎君你。”
“这…”他无言以对,着实是他理亏。
他总不能说,老子不喜欢你跟着我,你滚回帝城去吧,这不是他的做事风格。
何况,欧阳钰凌可是紧盯着他,他若是做出些什么有违道德的事,他日子也不好过。
“算了,你想呆多久?”
“一辈子。”
“…”
林恒头都大了,大脑不转了,仿佛完全失去了思索能力。他忧虑得厉害,脑子里就像塞了一团乱麻,理不出一点头绪。
本以为能有十年时间,现在看来还是欧阳氏手段高明。
前有欧阳故思,后有欧阳钰凌,现在又来了个欧阳思庭,这完完全全是逃不开欧阳氏的魔掌啊。
林恒表面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实则忧心如焚。
他的一举一动都会在监视当中,无处遁形。
林恒淡然一笑,对着她微微颔首,便转身驾驭着脚下的虎兽继续赶路。
“郎君想去何处?”
女子的一只白玉般的纤手缓缓掀开了面纱,露出了一张脸秀丽绝俗的脸。只见她方当韶龄,不过十七八岁年纪,肌肤胜雪,娇美无比,容色绝丽。
她披着一袭轻纱般的白衣,犹似身在烟中雾里。
林恒没有注意到她显露真容的动作,镇定自若地赶着路,注视着前方,并回了一句:“嗯…会去木阳都城一趟。”
“郎君去木阳所为何事?”
女子一双清澈的眼睛凝视着他,嘴角边微含笑容。
林恒回道:“寻木阳灵果。”
他稍一犹豫,问道:“你此番外出,是私自决定,还是族人安排?”
只见她容色娇艳,眼波盈盈,微现缅腆:“族人安排,也是小庭的决定。”
听言,林恒皱了皱眉,述惑不解地问:“先前我们素未谋面,今日也算是第一次见面,你不怕你未来的郎君是与你所想天差地别的男人吗?”
女子长眉入鬓,嘴角含着笑意,回道:“父亲给小庭看过郎君的画像,郎君的相貌气质都是非凡,而且小庭其实与郎君呆过一年半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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