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行吧,看你这说话颠三倒四的,我就知道你这倒霉孩子根本不明白世道,算了,就当我发好心,你给我说明白到底还记得啥。行不?”

吴奈故作大度地挥了挥手,没办法,谁叫他馋人家身子呢。毕竟找个合适的容器不容易,等级高了心思太多,没法把执念丢进去。等级低了又承受不了执念,必须得是傻大黑粗特别能抗的大肉才靠谱。

男孩听见吴奈的意思里还是乐意帮忙的,高兴了不少。

“大哥,我就算自个儿叫罗小通吧,有个妹妹叫罗小草。也没啥爱好吧,就是特别爱吃肉。

我那不是一般的爱吃肉,我就是那种怎么说呢,不仅爱吃肉,而且特别懂肉,肉也特别懂我的那种。

小时候家里头穷啊,根本吃不上啥东西。我就去抓青蛙,啊不,不能说是青蛙。比那个小很多,就一根大拇指那么大。”

男孩边说边比划着。

“后来我上网偶然查到了,那玩意儿原来叫陆泽娃,是青蛙的表亲。

我抓的办法也很简单,那就是先去田埂上挖一瓣红色的卵囊,那玩意儿叫福寿螺,猪羊都不吃。

然后我给它吊起来,就拎根线头吊着,拿去骗这些蠢东西。

一下午好歹能糊弄个十来只。

再找些青蚱蜢,砸烂了。

去挖些别人捡剩的破烂碎豆儿。

也砸碎了。

那些个小田鸡被砸烂的时候,腿一抽一抽的,我刚开始真的吓得不轻,但我饿啊。

最后,把这些个都糊弄成个团团,挖个坑,插几根竹枝,团团塞上去,火烧起来的时候,还有小腿腿搁那儿颤呢。”

男孩兴奋地说着,吴奈看见他说话断断续续地,眼睛似乎也隐隐在发黑。

“这尼玛是个什么黑暗料理的行家啊,怎么一听就掉SAN似的。人家是越想起自个儿是啥,越像个人,到他这儿就越来越返祖还是咋滴?”

“后来我发现啊,其实这福寿螺,也能吃。

只要你火够旺,就可以吃。虽然烧完之后焦炭似的,但好歹吃了不好拉肚子了。

除此之外,石头低下的小螃蟹,也是能吃的。我拿个香烟壳子,把螃蟹塞进去,不一会儿,这螃蟹就焦得只剩下炭了,但味儿其实挺鲜的。

后来啊,我去上小学了,隔壁有个养蚕的场子。每过一段时间,就会丢废掉的蚕宝宝。

我就拣过去,把肠子挤出来,放锅里炒炒,它也是能吃的。“

不得不说,吴奈听着听着,一开始虽然觉得有点猎奇,但多听了会儿,觉得还是有点意思的。

他四舍五入还算半个乡下人来着,但从小虽说是没啥依靠,吃萝卜咸菜,可真没这男孩来得多姿多彩。

男孩看见吴奈的表情,更加来劲儿了。

“其实我跟你讲,这些其实也还好。我还自个儿发明了一种做法来着。

那年都冬天了,结果发了大水,很多鱼都给冲出来,随便捡。可我家里头没冰箱,也不想把鱼放家里头腌起来。因为会被讨债的人拿走。

你也猜得到吧,这么穷是有原因的,俺爹早年失手把人打残了,赔了不少钱,欠了一屁股债。

我呢,就偷偷把鱼先弄死,丢河里了。拿个筐罩着,没成想突然天气又冷下去,给冻住了。等到来年春天挖出来,那鱼都臭了,咱舍不得扔,就给烧了吃了。没成想味儿还行。”

男孩儿说到这儿,难得顿了顿。

“我也不知道为啥,我真情愿自个儿当初就不会抓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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