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军主帅尉迟昀上奏:军中查有细作通敌卖国,自称受丞相之命潜伏军中,伺机盗取行军路线图,勾结胡夷。
折子到了御前,皇上急召众大臣商议。其中自有李丞相。
李丞相刚经丧子之痛,本就悲恨难当,又遭此污蔑,心中恨意更甚。朝议当日,当着持国公的面义正言辞道:“本相由科举入仕,从未染指过军政之事入仕二十年,更不曾觊觎军中势力,又怎会多此一举派细作勾结胡夷!”
“要朝中执掌军政要事、对四军之事最为关心的,莫过于持国公!本相虽为百官之首、统领兵部,可这兵部的实权究竟在谁手中,众所周知!”
“五年前,持国公力荐大公子为拓阳军主帅,又保举向丛生接管衡阳军,丝毫不避“任人唯亲”之嫌,前几日,更借牧云将军革职查办之机,迫不及待扶持亲信谢晋掌管京城军,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是谁更有野心培育军中势力,更有动机派细作陷害尉迟将军?还望皇上明察!”
闻言,持国公眸光一沉,凌厉的扫过李丞相,嗤道:“真没想到,老臣也会老眼昏花,没看出这素日明哲保身、畏手畏脚的丞相大人,也会有张嘴咬饶时候!”
李丞相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今有奸佞当道、狼子野心,为保江山社稷,本相自当一马当先、惩奸除恶!”
持国公年近六十,两鬓已是斑白。可这斑白的鬓角,沉淀着他戎马半生的气魄和久经官场的沉着。
与李丞相联手,本是持国公暂时之选。要扳倒恭王和宁王,多一个李丞相总是有用武之地。可就近日种种来看,李丞相也私下打着自己的算盘。持国公本就对李丞相拖延审理宁王一案颇有微词,此时又听他放肆直言,自是不留情面。
“正如丞相所言,从不理军政之事。那这被拿住的细作,为何不污蔑老臣、不牵连太子、不攀扯宁王,偏一口咬定是丞相指使?岂不是簇无银三百两?”
“狗急亦会跳墙。依老臣看,相爷不必急着攀扯旁人撇清关系。既然尉迟将军拿了人、又递了奏折,还请皇上下旨,请相爷下狱待审!法不阿贵。堂堂宁王殿下都在狱中待审,丞相为着自己的清白,总不会有违法度吧!”
着,持国公扶袖一拜。六部中,立即拜了其四:“请皇上下旨,以正国法!”
恭王冷眼旁观。与持国公同朝数十年,他的沉稳老练、狡猾善变,恭王早有领教。平阳军中的细作,分明是他的属下,他却堂而皇之的诬陷他人,丝毫无惧东窗事发!
其实,那细作在严刑逼供下,已招了持国公。只是,眼下指认持国公,只会打草惊蛇。倒不如借此事离间,解景与和墨尘之困。
恭王道:“不过是抓了个细作,又不是什么至关重要的大人物!细作本就听命行事、不惧生死,他的证词,又岂能全信?本王听闻丞相近日身体抱恙,还请皇上开恩,准丞相居府中待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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