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儿姐俩带着雨辰和丫在院子的杏树下吃点心。
福儿年岁虽,但是比姐姐心眼还多,见爹在屋外杵着,就悄悄的走过来,垫着脚尖想看匣子里装的是啥东西。
到底不到四岁,脚尖踮起也没看清匣子里装的啥东西,身子还扑在了她爹的身上。
一把拉住要摔到的丫头,王松林立时笑了起来,“福儿,你咋不和雨辰他们玩呢,过来做啥?”
这些日子没少吃崔华锦送过来的点心,有秀花做的也有尚思羽从府城带回来的,福儿两眼亮晶晶的望着那个木匣子,好奇的问着,“爹,你匣子里装的是好吃的吗?是不是拿给锦儿姐姐吃的?”
让福儿站好,王松林摸摸丫头又黄又稀少的头发,怜惜的着,“咱家福儿可真是馋猫,这里的东西可不是吃的,福儿想吃啥零嘴,等爹再去府城,保证给福儿买回来,好福儿去和姐姐和雨辰他们几个玩吧,爹找你锦儿姐姐有事呢。”
“哦,那福儿去玩咯,爹进屋子里吧。”
既聪慧又很识时务的丫头冲她爹笑笑,转身就朝树下跑去。
望望树下的几个孩子,王松林心里很是幸福,想想自己如今竟变的怯懦起来。
都近墨者黑,他自从和大丫成了亲,也跟着岳父和媳妇变了性子,摇头自嘲一番,他抱着匣子跨过门坎。
崔华锦已经听到他们父女俩在外面话,掀开布帘子,正看见王松林满脸通红的朝这边走,她疑惑的望望,又有些纳闷,“咦,松林哥,你不是和二叔在堂屋话呢,咋热的满脸通红呢?不是让你和二叔去隔壁拿些冰块过来用吗?咱自家用你可别舍不得。”
金涛他们买一百斤的冰块就是一两银子,别岳父舍不得用,就是他自己也嫌浪费,王松林嘿嘿笑着着,“你大丫姐身子受不住寒气,堂屋里爹也往年比这热都熬过来了,哪里肯用那金贵玩意。”
听他话里的意思还是舍不得用冰,崔华锦叹口气,“松林哥,你和二叔也真是的,咱自家做的冰,你们不舍不得用,倒也没啥,大人都好凑合,可也不能热坏了幸儿她们姐俩啊。”
大丫在里屋听到他们的话,还真担心当家的去隔壁取冰块,急的不得了,“锦儿,你过来吧,这暑热眼看就过去,前几日又下了雨,哪里就热到幸儿她们俩。”
“哎,大丫姐别急,我们这就进去。”
又扫了眼王松林手里的红色木匣子,崔华锦已经知道,这肯定是二叔和大丫姐他们两口子给自己准备的添箱礼,她微微笑笑,脆生生的应了堂姐一声。
她先撩开帘子进了里屋,王松林拘谨的跟了进来。
大丫看到自家男人手里捧的木匣子,心又开始慌乱,连气息都有些不稳,胸腹中又开始翻涌。
见媳妇脸色变差,用手捂着嘴想呕吐,王松林把木匣子放下,急忙去拍她的后背,媳妇这近一个多月,吃的少每日呕吐好些遍,纵是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他满脸担忧的问着,“大丫,你又想吐了?这可咋办啊?”
崔华锦看的也焦心的不得了,从桌子上倒了半盏茶水递给王松林,又开始抱怨起来,“大丫姐,你身子可真是不好,别在可怜我婆婆送过来的那些药草,该喝就熬着喝吧,你身子不好,让全家的人都跟着担忧愁苦,这不是犯不着嘛。”
等媳妇那一阵干呕过去,王松林给她喂了半盏温茶,又是满嘴苦涩的着,“锦儿姐,你可要好好的劝劝你大丫姐,我和爹已经过好些遍,家里如今不愁吃喝,让她把身子养好比啥都强,可你大丫姐就是不把这些话放在心上。”
“大丫姐,你呀,让锦儿咋你呢,放着有福都不会享用,你这几个月不好好的将养身子,难不成真的想生个病弱的孩子啊?”
用帕子给她擦拭着眼角的泪花,崔华锦又开始很铁不成刚的发牢骚。
以前在方家,怀了两个孩子,别吃肉食,就是细面白米她都没尝过一口,不是也好端赌把孩子给生了下来。
大丫手捂着翻腾的胸口,气闷的嘟囔着,“不是的,我以前怀着幸儿她们姐俩也没那么金贵,肚子里的这个也是个不省心的,这才几个月就可着劲的折腾我。”
了些难听的话,也要让堂姐听几句好的,舒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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