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是凌晨,月光如水,月华正盛,清清冷冷,如雾如瀑的肆意倾泻了下来。烟雨楼里,一盏孤灯轻轻柔柔的散着一点淡黄色的摇摇曳曳的光,却也倒是将屋里照得亮起来。看得清人的脸,却看不清这人人脸上的表情。
刘景卿半仰着坐在一张靠窗的床榻上,手里的被子里液体清澈,也不知是酒还是水,只是这么清清冷冷的映着月光,倒也是有一层凄冷的好看。
林枫是随着刘景卿和牛柳扭两人一起回的烟雨楼。三人在路上便是一直无话,回到楼中,刘景卿也只是简单嘱咐了两句,让林枫自己找了间屋子住下,便与牛柳扭两人走进了这两层小楼里不大的厅堂。
今晚回来的着实是有些晚了,连看家护院的小厮也大都回去睡了。又因为刘景卿本就要求叶琛莫要给他派太多人手,只是让他住的宽松些便好。因此,他们这一行人这么晚回来并没有人知道。因此,刘景卿转个弯来到这院里单配的小厨房中,拿了两壶冷酒也并没有人觉得惊奇。
“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刘景卿坐在屋子里,懒懒散散的看着窗外的景色,散散懒懒的念了句不知是谁写的诗,心中原本紧紧绷住的弦这一刻瞬间便散了下去。
原来,这些不听话的人永远都是不听话的。原来,他刘景卿最最擅长的就是把人教的反叛。原来,这一切的麻烦都是源自他自己当年的一念之差。
若是当年他不去青州。
若是当年他不执着于慕容坤。
若是当年他不曾踏足于逍遥堂。
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如现在这般,让他进退两难?
这个漩涡他想要再出去,恐怕是真真的极不容易的。
“怎么了?”牛柳扭坐在刘景卿的对面,看着刘景卿时喜时悲,阴晴不定的表情,眉头不由得微微一皱。
刘景卿这次来瑜州果然是遇着许多事情。
有意料之中的,也有意料之外的,却都是些棘手的事情。这些事一股脑的涌过来,也是太过激烈,但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冷静清醒,越是要细细分析,越是要审时度势。
莫不要将自己这多年的苦心经营全部毁在这一时之间的浪潮汹涌之中。
现在更是要好好筹谋一番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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