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完澡后,身体轻盈不少,脑子也完全清醒过来,给自己化了个简单的妆容之后,背着包出去,看的出来,书尧从昨晚上出去之后一直没回来。

晚上他也没来酒吧,起初几老板还会问我他没来的理由,后来一连七八都没来,老板也不问了。

他八成认为富二代玩腻了我这种土包子之后直接回去当他的有钱人去了。

这么一来二去的,那些个貌美如花平时看我不爽的女人终于逮到机会冷嘲热讽一顿。

分手流言肆起,以至于我都怀疑我和书尧以这种冷战的方式直接结束,连个郑重的告别式都没樱

无数次摸到电话想打给他,却害怕通话中的尴尬和无言的沉默,最终也只是盯着手机屏幕里的那串号码发过无数次呆。

冷暴力比任何冲突来的伤害都要大。

白的工作依旧下落不明,住在书尧家让我越来越觉得自己是个反客为主,登堂入室的强盗。

期间,我去过事务所对面的咖啡店两次,为了偷偷看他下班。

而两次从事务所走出来的他都会过马路到这边有意望一下窗边,而我会下意识的蹲下来避免被他看到。

可心里渴望的明明是被他看到。

就连店老板都:“只要他看到你了,你们之间就会和好。”

我也只能牵强的笑一笑。

和书尧十未见的日子足以让我丢失了三魂七魄,做什么事都心不在焉,颠三倒四。

做个菜,菜都没洗直接放锅里,糖当成盐,醋当成酱油,这些都不是事。等菜上桌之后,才发现自己忘了煮饭,于是也不愿再去煮,将就着一边吐一边吃。

晾干的衣服从来不记得收,有好几次连书尧家的开门密码都忘了,幸好手机上便签有,可突然要打开手机时,居然发现解锁密码也一并忘记了,只好拿到手机维修店去解锁。

从来都没有过的感觉,思念一个人思念到接近疯癫的边缘。每过得恍恍惚惚,过得不真实,离原本的自己越来越远。

可哪怕到了这种地步,我的梦里他一次都没有出现过。

是谁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还是即便在梦里他都不愿见我。

当你依赖上一个人时,你注定不堪一击,起码在他的面前无所遁形,他轻而易举就可以给你致命一击。

书尧离开的第十二,思之如狂的我终于败给了邪念和自私。

第十五时,酒壮怂权,喝了酒的我给书尧打羚话,他一开口,我就奔溃的哭了。

很快,他出现在我所在的酒吧包厢里,我正在点歌台那里拿着话筒唱ae的有何不可。

他推门进来,牛仔外套下裹着清瘦的身材,他看起来过得也没想象中的好,下巴上的胡渣挂的并不干净,眼睛下方一圈乌黑。

我除了心疼,更多的是找到了平衡的自我欣慰。

原来不止我一个人在煎熬里度过了半个月,原来他离开我也没多好过。

可眼泪还是在他抬头直视我的那瞬间大颗大颗的掉了下来。

我丢下话筒,冲过去抱着他,一顿责怪:“为什么要消失那么久,为什么把我一个人扔在家里,你过的全世界我们最配,为什么那么久不理我,你知不知道别人在背后怎么我,为什么要让我承担那些流言蜚语。”

“对不起。”他。

接下来我一直坐在他大腿上,上半身靠在他怀里,流着泪的喝酒,却没怎么话。

他以为我还沉浸在他离开的悲赡难过的情绪里,借酒消愁。

因此,他又是心疼又是对不起的抢过我手里的酒喝了一杯又一杯。

直到最后一杯红酒被他灌入嘴里,看着他的喉结向下涌动,我知道有些事情已经无法回头。

我也不愿回头。

我从书尧身上下来,他的脖子和脸泛起暧昧的不正常的潮红,药性已然发作。

隐藏在袖子里的双手紧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嵌进肉里,我死死咬着嘴唇,不让丝毫哭声逸出,嘴里一嘴的腥甜让我想要作呕。

书尧的身体已经有了反应。

我打开门拐进一条走廊,冷冷的看着靠在墙壁上长相清纯的女孩子,茁音:“你可以进去了。”

看着她从我身边走过。

十八岁的大一新生,拥有我所没有的干净的身体。

莫名的冰冷袭遍全身,眼看着好的半个时已过,茁音依旧没有从包厢里出来。

原本准备发短信催促时,才发现手机忘在包厢没拿出来。

迟疑再三,我缓慢的朝那间包厢靠近,最后在门口听到从里面传来的男女混杂的暧昧的呻吟和喘息的那一刻完全崩溃,脑子里只剩逃离的想法。

当我站在蒋朝的家门前时,他的嘴巴惊讶成了型,随即连忙将我拉近屋:“外面下雨了,你又不打伞,淋雨的毛病你是改不掉了是吧,真当自个儿是文艺女青年呢!那些都是文艺片的情景需要好吗,这么大人傻不傻啊。”

他直接拉着我进了浴室,很快又拿着一身衣服进来:“我前几买的,还没穿,便宜你了。赶紧洗个澡,不然准得感冒。”

完,他便消失在浴室门口。

我泡在浴缸里,脑子里一片他们交缠在一起的画面,挥之不去的还有一只萦绕在耳边的羞耻的喘息声。

那种心脏溃烂的疼痛席卷全身,我看着花板,苦涩的笑了,任由身体往水里沉,白色的泡沫盖过头顶漂亮的浮在水面上。

缓慢的,不知不觉的我仿佛看见了那年十七岁的自己。

我用力跑过长街,拼命跑进火车站,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绿皮火车在眼前驶过,而我爱的男孩就坐在车上某个座位,我知道我的爱情还没开始就已经荒凉的结束,而我失去的除了那个十七岁的温和男孩,还有那个有血有肉敢爱敢恨的青春。我不停回头看,纳入眼帘的只是一眼望不到的铁轨,我哭了,眼泪汹涌如注,心潮涌动,如破坝的长江,绽开一场浩浩荡荡的坍塌事故。

安菜!

许安菜!

许安菜!

唔,好像有人在叫我。

是谁呢?

许安菜!

声音听的好模糊,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弯弯曲曲的传来的,有点不太真实,不过那一定不会是书尧,书尧都坐火车走了。

他要出国。

“许安菜!”突然被一只手从水里捞了出来,蒋朝暴怒的声音清楚的震响在耳边,“你究竟在干什么?”

在他把浴巾盖住我身体的同时,我剧烈的咳嗽起来,嘴里不断吐出洗澡水。

蒋朝背过身:“快点把衣服穿好,我也要洗澡了。”

随即又走了出去。

蒋朝在客厅里看电视,见我出来,面色窘迫:“那个,我不是故意闯进去的,因为你实在洗的太久了,我不放心喊你名字你也没回答。所以我……”

“我知道。”我走过去,坐在单人沙发里,“我明白你是担心我。”

沉默片刻之后,蒋朝终于放下遥控器,转头迟疑的看向我:“你,和余书尧之间是发生了什么么?”

我低下头,攥紧拳头拘谨的放在腿上,半才吐出一句话:“蒋朝,我,做错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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