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大院里,杨柳垂条,秋千轻晃,黄莺啼鸣,春燕飞舞,小桥之下流水飘满落红。

楼阁上高卷起帘拢,女子倚着栏干远眺那边的城楼,桃红柳绿的春山进入眼帘,煦暖的阳光照耀,和柔的东风吹拂。

毫无察觉地,一锦衣华服男子悄然出现在院里,抬首望向独倚栏杆的女子。

他只不过有事离开了一小会儿,她就在举家搬迁的途中遭劫,幸好无事。

女子年芳十六,已及笄,看日子,他也该上门提亲了。

太子庙,苏琦望着手中那支红豆发簪,陷入纠结中。

“我以为告诉了他那些事之后,他便断绝念想,谁知……”苏琦喃喃道。

“非是极致冷漠绝情之人,岂会说断就断?”一旁斜躺在长椅上看书的小哪吒开口道。

“可那种事足以让任何男人退却呀!”苏琦说。

“哪种事?”小哪吒说,“你不过是喜欢上了一个男人,只因身份悬殊无法缔结连理,虽可做人妾室,但你不愿那样,最后不堪忍受流言蜚语的折磨选择自尽,如此而已。”

“这不是一个妇道人家该有的样子。”苏琦说。

“哼,妇道!”小哪吒语气露出几分讥诮,“女子三从四德,男子三妻四妾,你前脚刚没命,他后脚就娶妻生子,照常过日子,不亦乐乎!可怜你即使死了六年也不能安魂,这就是妇道!”

苏琦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望着小哪吒试探道:“太子爷,你也是男子,怎会如此了解身为女子的苦痛?”

“我是男子没错,但也有母亲、有爱人,推己及人,强加在女子身上的不公多少有所体悟。”小哪吒说,“有些时候,母亲的苦难也是身为孩儿我的苦难,爱人的苦痛也是我的苦痛。在这样的礼教之下,无分男女,谁都无法躲过。即使是崔大人,也无法避免。”

苏琦愣住。

“十年不论,只争朝夕。”小哪吒说,“崔大人也是至情至性之人,死生面前,礼教算什么,妇道又算什么!你所顾虑的事情,在崔大人看来都不值一提!”

苏琦愣愣地看着小哪吒。

“你答应崔大人与否,这十年都照过。”小哪吒说,“是空留遗憾还是长相厮守,只在一念之间。”

过了几日,一件件聘礼抬进了太子庙。

管事的向李靖、殷十娘和少槿报备礼单上的物品。

“呵呵呵,没想到咱们可以体验一把嫁女儿的心情!”殷十娘对李靖说道。

与此同时的金家,有媒人上门提亲。

城南的季家大公子品貌端正、门当户对,实为佳婿人选。

金老看了看老伴,只见老伴微微点了点头,躲在门后探听的女子急了,没等金老应允,便出到大厅里。

“长辈们谈事,你一个女孩子家出来干嘛?快快回去!”金老对女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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