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句话未必是什么好话。
轻崖手抖了一下,一瓢水尽数泼到了沈露脸上,脸是洗干净了,只是沈露呛了两口,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云华夫人,贫道,看不见,对不住。”
沈露低地地笑笑了,叹口气:“天师想说什么还是说吧。我年纪小,斗不过您老。”
轻崖放下水瓢,从怀里摸出一只瓷瓶来。
“贫道虚长云华夫人几岁不假。宫中传云华夫人是蛮子,只会动武,不尽如实。”轻崖继续道:“皇上的病并非是寻常陈疾,而是南疆秘术,潜伏身体中多年。贫道与众御医筹谋多日得了个方子,有九成把握,但是尚缺一副药引。所以来寻云华夫人。”
沈露看他这样子,就知道,要取的是自己身上的东西。
“皇上怎么样了?”
“命在旦夕,两日未醒了。”
这个回答倒是在自己预料中。否则,公子慈心,怎么能放任独孤晴将自己断水绝粮幽禁汀兰殿?
她不是没想过,公子有一朝可以唯自己冲冠一怒,再救她与水深火热?
“既然紧急,为何天师还悠哉游哉陪我这通奸之人在此沐浴?莫不是也想?”沈露不正经地笑笑。心中却被苎麻捆了一样疼。
“夫人莫开玩笑。贫道与夫人私下说话是出于无奈,只是因为,这法子与皇上也商讨过,皇上不欲取他人血肉,宁死不用。贫道却为了自己也不能不救皇上性命。只好瞒过众人来寻夫人。夫人愿为陛下生死,是合适人选。”
这是轻崖同她说话最多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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