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学之年,我便渐渐明白了村里孩子为何会骂我是没爹没娘的野孩子,也慢慢明白为何母亲待我与哥哥有如此大的差异。

比如我与哥哥早上同时起床,母亲只会说我懒惰,不知早起帮她做饭,让她一人如此辛苦。

比如我与哥同时回家晚了,母亲只会说我贪玩,哪有女孩子家如我这般调皮,没有一点淑女的样子。

比如我与哥同时做了一件让母亲讨厌的事情,被说的永远是我,挨揍的也永远是我,甚至于当母亲看见任何被毁坏的物件时,首先想到的就是我,即使那真的不是我做的。

就在那天我因吃了母亲给哥专门做的红烧肉后,母亲怒不可遏的把我臭骂了一顿,我哭着诉说那是哥哥说他不想吃肉,我才吃的,不是我非要吃的,不信你问哥哥。

母亲听后,反而更加气愤,一把拉过我,抄起粗大的手掌向我右脸打去。

我吓的紧紧闭上眼睛,等待着,想象着这一巴掌定会使我眼冒金星,然后本就不好看的脸蛋肿的更加惨不忍睹,要是被红婆家的小六子看见了,又得捧着肚子幸灾乐祸。

我边想边等,可是过了好久,母亲的巴掌还没落下,我偷偷睁开一只泪眼,瞄向母亲,发现母亲正诧异的看向哥,而母亲的手腕正被已比母亲高很多的哥哥紧紧攥着。

哥问母亲为何又动手打我?

母亲满脸委屈的回答,她说飞儿,你整日学医辛苦的很,娘心疼,这好不容易从你红婆家换来半斤猪肉,想着让你好好补补身子,却没承想都让着死丫头吃了,你说娘能不气吗?

哥解释,说娘误会我了,这肉确实是他给我吃的。

母亲看着哥,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最终手垂了下来,哥也松了手。

母亲颓然的坐在凳子上,看着碗底只剩点红油的空碗说哥这样护着我,迟早会把我惯坏的。

我满肚子的委屈又使我忍不住大哭起来。

哥没有说话,直接拉着我就出了院子,无辜的泪水与埋怨尽情的洒了一路。

我打心眼里怨恨母亲,怨她为何如此偏心,为何她只疼哥哥,对我非打即骂?为什么哥哥有肉吃,我就只能喝汤?为何哥哥做什么都可以,我做什么都是错的?

看着哥高大的背影,我奋力的甩开他的手,满腔怨恨化为声嘶力竭的吼声,我说哥,为什么从小到大,娘都不喜我?

哥转身蹲下,用袖子擦掉我脸上的泪水,心疼的说没有。

我说哥,你别哄我了,我已经不是曾经那个你能用三言两语就能哄好的小孩子了,我长大了,他们说我不是娘生的?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

哥生气的问是谁说的,他要找他们去!

我摇摇头说哥,从小到大,只有你对我最好,只有你最疼我,好吃的都给我吃,每次娘打我,你都替我挡着,哄我,可是这是为什么啊?为什么娘那么偏心啊?哥你就告诉我好不好?我有知道事情真相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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