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玹安慰俯首对她一笑,自凤冠低垂的金珠间,看到她妆容娇艳的脸儿。
倒是,红唇雪肤,柳眉花钿,在阳光下,美得惊心动魄,神色惊慌的眸子澄澈如水,柳眉微颦,愈发惹人心疼。平日她总不施脂粉,这样瞧着委实新鲜,倒也不枉经历这一回。
妙音被他看得不自然,忙道,“你别看我,专心地看路。”
拓跋玹:“看你刚才走路不稳,可是脚疼?”
“脚肿,鞋子太小了。”
拓跋玹担心地看她露在袍边外的鞋子绷着脚背,脚背肿得像两个大馒头。“尚宫局这些人做事委实不尽心!”
“不怪她们,是我孕期本就长胖不少,再加今日走路多,难免累得脚肿1胀。”
“一会儿注意防备红鹤,跟在我身边,不要离开。”
“哈?”
妙音只觉这话题太跳,手臂缠紧拓跋玹的脖颈,目光越过他宽厚的肩,却看不懂那女子有什么好值得防备的。
她与福七并肩而行,圆脸大眼,清秀动人,就算只微微抿着唇,也有个酒窝,且天庭饱1满,瞧着是张福气脸,太后为她赐名红鹤,对这婚礼颇应景。
刚才一路上来,这女子都搀扶着她,除了催催催,也没有要害她的意思……
注意到女子不住地往高台顶端看,妙音疑惑地循着她的目光看向高台,却看不出那高台上有什么异样。
且那高台和立在高台前的太后与皇帝陛下陡然近了眼前,妙音惊得倒抽一口凉气,她冗长的凤袍飘飞过一个柔美的弧度,人就被拓跋玹放在了跪拜的刺绣锦垫前。
太后萧亦瑜嗔怒道:“都快当父亲的人了,半点不稳重!”
拓跋玹忙牵住妙音的手,扶着她跪下,“祖母恕罪,阿音鞋子太小,脚也肿得厉害……”
“人没事就好,母后就不必苛责了,妙音怀着身孕,的确多有不便。”
拓跋易视线不着痕迹地望了眼急迫上来台阶的红鹤,对一旁恭立候命的大祭司说道,“祭天开始吧!”
妙音忙学着拓跋玹的姿势接过大祭司手上的檀香,朝着神案高举起来,却注意到,红鹤走到桌旁,似在找寻什么东西,且眼神也变得焦急,更奇怪的是,她手上竟是拿了一个小巧的火折子。
萧亦瑜也注意到红鹤手上的火折子,“红鹤,檀香都点好了,你把火折子收起来吧。”
“呃……好!”红鹤忙将火折子收入袍袖,眼睛自神案下看了一圈,仍是没有找到火药的引火线。
皇宫外,城中央,仅次于祭台高度的楼阁,便是宣艺楼,这座楼阁乃是十几年前所建,为得就是俯瞰京城安危所建。
始终没有等到祭台爆炸声的独孤离,飞奔上顶楼,自跟上来的亲随手中拿过单筒千里眼,直接拉长,望向皇宫的方向,祭台顶上正在祭拜,看不出丝毫异常。
刚刚被劫出牢狱的独孤宁宁也跟着奔上来,“爹,是不是红鹤已经被识穿了身份?!”
“不可能!红鹤自入宫便跟随在太后身边,没有露出半点痕迹。”
“那……会不会是祭台上安置的火药,被人发现了?”
“火药埋在祭台顶端的石砖下面,只露了一点引火线,除了红鹤,无人知晓也只有那火药炸响,才能让拓跋玹、拓跋易必死无疑,才能让埋伏在皇宫暗道内的士兵与我们在宫外的士兵里应外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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