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钟雷得到倪三嫂交上来的棉衣,大喜,再次着手调查此事。
经过高荣王满三个月的苦苦追查,终于找到了冯占光的藏货地点,原来棉衣都在藏在城西那座曾经囚禁过赵家作坊伙计的屋子里!
此时已是可橙万苏夫妇流放西南的第四年深冬,那日清晨,天上尚还飘着雪花,崔钟雷亲自领了一队人马,把那座院子翻了个底朝天,从里面搜出棉衣四万件,棉被三万床!当中竟然还有冯占光的两封亲笔信!
冯占光的罪名板上钉钉,接下来的审案也无比顺利,在经历一系列的严刑拷打之后,冯占光终于把自己与严文华历年来狼狈为奸,如何用次品充当奇货登堂入室成为皇城贡品,为宫人制造成衣、床品。
为争取宽大,冯占光还将所知悉严文华的一切秘密全盘托出,包括严文华如何将所属工部的矿治、军器等国之重器通过“价高者得”来竞投,谁贿赂他多这块肥肉就花落谁家。
崔钟雷道:“你口口声声把朝廷命官说得如此不堪,可依我说,你都是信口雌黄,狗急跳墙,无凭无据,污蔑他人!”说着示意酷吏再给他一点眼色瞧瞧。
酷吏冷笑一声,钳了一块烧红的烙铁在冯占光眼前来回慢慢晃悠。
不过才上了几回夹棍而已,冯占光就已经全招了,哪里经得住烙铁?当下吓得屁滚尿流,连连道:“崔大人饶命啊!崔大人饶命啊!小人家里有严文华的书信”
崔钟雷大喜,脸上依旧不动声色地道:“胡说八道!严大人非但是工部尚书,还是皇亲国戚,岂容你污蔑他?你那些所谓的书信我看都是伪造的罢了。”
冯占光的头摇得如拨浪鼓一般:“绝对不是伪造!绝对不是伪造!那些书信,都是我趁去严府饮宴,乘人不备悄悄潜入严文华的书房偷来的!就在我家中书房的第一排柜子最顶上的抽屉里锁着!小人所言千真万确,万万不敢有半句虚言!”
崔钟雷给身后的高荣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即出门。
半个时辰之后,崔钟雷手中拿着一沓足以把严文华打得十世不能翻身的书信,嘴角露出一丝笑,问冯占光:“你与严文华既是亲戚又是相交多年的朋友,为何你却处心积虑想尽方法也要拿住他的把柄?”证据在手,罪名已定,崔钟雷对严文华的称呼也已变了。
冯占光将所有能说不能说的都说了,接下来的话也令崔钟雷大为震惊,因为冯占光在听完他的话后,冷笑一声,露出一个奸诈的笑容:“什么亲家?不过是攀上他,我能附上权贵而刚好我从商,又能为他所用罢了!至于相交多年,呵呵,那一点旧情全在他入仕做官之后对我趾高气扬、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时已经消耗得一干二净!我为何要处心积虑想方设法拿住他的把柄?我这么做无非也是为了自保罢了!崔大人不见我被拿住之后,他连一句话也不替我辩驳?瞧他那副嘴脸!想必已经对我避之则吉,恨不得跟我撇清所有关系了!而嫁予严文华三子严世杰的冯氏我的女儿说不定已经被严文华赶出严府大门了!”
冯占光猜得没错,严文华的确在冯占光出事后立即命三子严世杰将冯氏休掉。
崔钟雷摇摇头:“果真是狼狈为奸,天生一对!”
与此同时,王满已经整理好相关证物,领着一队人马大刀阔斧来到严府拿人。
严文华仗着位高权重,又贵为皇帝的姨夫,自不必说,当然是拒捕了。
王满厉声道:“现在已有你与奸商冯占光勾结陷害赵家三姑娘、万家万公子的证据在此,你还不乖乖束手就擒?”
严文华冷笑道:“我乃当今圣上的姨夫,谁敢拿我?你一个无名无姓的昔日禁军小头目有何能耐?竟然敢跑到我严府门前撒野?来人!给我拿下!”
登时便有一队府兵冲出将王满等人团团围住。
王满连边关叛军都见过,又岂会将区区工部尚书家的几个不成气候的府兵放在眼内?因笑道:“三五十个府兵能耐我何?看爷爷我一刀一个全部放翻”说着便要动手。
左右苦苦劝道:“头儿休要动怒,且看看先。”
王满怒道:“还看,看什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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