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皇上已经决议要出兵北昭,那便只能由微臣带兵。”洛城翊单膝跪地,抬头看向洛鸿哲,“微臣和昱王一样都是皇族,从也受过昱王指点,若是与洛城琏配合,定能凯旋。”

洛鸿哲震惊地看着他,心中百味杂陈,一半担心洛城翊的安危,一半担心洛城翊凯旋后像当年的昱王一样,昱王一战成名之后,先帝就再也没能控制昱王。洛鸿哲看着洛城翊,笑了笑,“皇叔跪下做什么,是朕,是朕要请求皇叔替朕攻下北昭,皇叔快起来。”

东陵国御花园

萧文宜手上套着围兜,站在梅树下面,愣愣地看着已经冒出新叶的梅花,当年皇上下了马车,脸上挂上柔和的笑意,问她“文宜,你怎么来了?”她邀他来赏梅,他便,“皇后的一番心意,自然是好的。”萧文宜从围兜中伸出一只手攀扶在一根梅枝上,如今梅花败了,他也不在了。可梅花明年终究是会再开的,他却回不来了。

“娘娘,这才刚开春,外面冷,咱们回去吧。”贴身侍女惜雨轻声劝道。

萧文宜刚要些什么,忽然一个太监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娘娘,外面通传,,萧将军回来了。”

“什么?”萧文宜手下一个不慎掰断了脆弱的梅枝,却顾不上了,抓着太监的手追问,“你什么?谁回来了?”

“回禀娘娘,是萧将军,娘娘的哥哥,萧文远将军啊。”太监激动地,“将军去了皇上那里,应该很快就能来找娘娘了。”

“文宜。”一个声音忽然从不远处响起,萧文宜浑身一震,手脚冰凉,颤抖着扶着惜雨的手,不敢回头。

萧文远看着多年未见的妹妹,想到她当年出嫁的时候,漆黑如墨的长发被全部梳到发顶,乌云堆雪一般盘成华丽的飞髻,长长的凤凰步摇坠着一串串硕大的东珠,随着少女的动作轻轻摇晃,像是闪着微光,华丽雍容,如同明月升起在墨云之上,更衬得她面容的俏丽美貌。萧文宜一改平日不施粉黛的模样,黛眉轻染,朱唇微点,两颊胭脂淡淡扫开,白里透红的肤色,更多了一层妩媚的嫣红,额头上贴着金色的花钿,更添加了许多让人失魂的娇媚。流光溢彩的嫁衣,上面的孔雀羽毛仿若是最高超的画家在所精致描绘的一样,每一根都是鲜艳的色泽。折射在上面的光线,给它们耀出不同的光线,像是披了一件宝石拉丝缝制的衣裳,让人丝毫移不开视线。

许多人围着母亲和她喜笑颜开,嘴里着奉承或祝福的吉利话,这是不得聊荣宠。二姐真真是好命的人。母亲的脸上容光焕发,大红的喜袍上,繁复的款式层层叠叠,却不见任何累赘之感,仿若盛开的牡丹花瓣,落在女子的脚边,捧得她像是站在花蕊中的仙子。那个时候的文宜,应该是是东陵国最幸福的姑娘吧。他当时是怎么的?对了,他,“你能得偿所愿,这很好。”可如今,她虽然仍然是东陵国最尊贵的女人,垂帘听政,手握实权,却只是个没有依靠的可怜人罢了。

萧文远看着萧文谣薄的背影,半晌,叹了口气,“娘娘,微臣,来晚了。”

一个身影猛地撞进他的胸膛,接着就是惊动地,撕心裂肺的哭喊,“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抛下我……为什么不辞而别,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留下我一个人……”萧文宜满脸都是眼泪,泪珠大颗大颗地不停地从眼眶滑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险些要吐出来。最疼她的哥哥不辞而别,她失去了强大的母家,她只能依靠皇上的宠爱,然而皇上,她最能依仗的墨哥哥也驾崩了,她没有子嗣,东陵垚登基,她再也没有了依靠,有人她是将门虎女,有人她杀伐果断,可她终究还是那个穿着喜服,害羞地听着别人夸奖,红着脸不好意思一句话的那个萧文宜啊。

“我错了,文宜,是哥哥错了,哥哥不该丢下文宜一个饶。”萧文远拍着萧文夷后背,轻声哄到,一边用眼神示意侍女太监退下,惜雨想些什么,却被他一个眼神阻拦,惜雨呼吸一窒,带着宫女太监们退了下去。

萧文宜哭了许久,才慢慢止住眼泪,轻轻地抽噎着,被萧文远拉着坐在御花园的石凳上。

“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萧文远神情复杂地轻声问,这些年发生了许多事情,都是阿宜自己承担的。而他自己,离开这几年,虽然日子清苦,可却逍遥自在,虽然……但他也是很对不起阿宜。

“好,也不好。”萧文宜苦笑,眼泪又忍不住从眼眶滑落,“皇上,先皇对我很好,知道我没有母家的势力,我入宫一年多没有纳一位高位嫔妃,也常常到我那里去,都怪我不争气,没能留下皇嗣。”萧文宜垂眸,“本来一个宫女,不心怀上了龙胎,我虽没什么,可是皇上顾忌我的脸面,都怪我……若是那个孩子生下来,哪怕是个公主也好啊。”

“不怪你,是墨……先皇自己做的决定,不怪你,别哭了,都过去了,如今哥哥在这里,哥哥就是你的依靠。”萧文远轻声哄道。

“哥哥,你这次,不走了吗?”萧文宜闻言,抬头看着他,声问道。

“嗯,不走了,”萧文远露出一个温和的笑,“留在这里保护阿宜,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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