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巧可爱的茉莉放洁白如雪的花瓣,香气浓烈,粉色、红色的月季开在枝头,宛如晓天彩霞,旁边的一株西府海棠挂满了桃粉的小型灯笼,娇艳动人,除此之外,还有或白或紫的芍药、鹅黄的木香等。
秋水阁的花木五颜六色,令人目不暇接,朱辞初入此地,就受到了它们的欢迎,紧密簇拥的花枝齐齐迎风招展,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孟秋水热情地带他们进自己的房间,女子的闺房幽香精致,朱辞被明疏轻轻放落在床。
他直起腰走至窗边,看了看外面的景色,回头对孟秋水笑道:“这里的环境确实比常青居好,谢谢表姐。”
“都是一家人,何须多礼。”孟秋水报以浅笑,双眸看向朱辞,“朱姑娘就安心在秋水阁养伤,把这里当成自己家,有什么难处只管说,不要怕。”
朱辞含笑点头,“好,谢谢你。”
“小姐!”柳儿在房间门口喊道,挥了挥手里的书信。
“表姐有事就先去忙吧!”明疏看到后说,孟秋水便微微颔首,出了房间。
于是室内只剩下他们二人,清风徐来,花香袭人,静默的空气里流动着什么不一样的东西,让明疏的心怦怦直跳。
呆立片刻,他垂目,四肢略微僵硬地坐到床沿,朱辞歪着头看他,“你想说什么?”
被她看出来了,明疏心脏不断鼓跳,手指蜷了蜷,“我……我想问……”
“问什么?”朱辞疑惑的瞳仁放大些许,见他好似十分紧张,故意说道,“你不说,我就睡觉了。”
说罢,就作势要闭眼安睡。
明疏被她一逼,满腹的心事似缺了口的长堤,倾泻而出,“我想问,你跟楚鸣是什么关系?你是不是喜欢楚鸣?你是不是真的很讨厌我,不想看见我?”
他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吐露了心思,红晕随即从脖子根漫上整张脸。
一瞬的静延展成庞大的忐忑,他屏住呼吸。
倏然一声极轻的低笑,朱辞望着他,眼中春风尽染,不答反问:“你喜欢我,你为什么喜欢我?”
她原来都知道,明疏的脸红得更厉害了,那就干脆说个清楚!
他双眼明亮而坦荡,纵是有羞意,也被勇气倾轧,“我就是喜欢你,不知不觉就喜欢了。”
少年满腔的赤诚,滚烫得令人心惊,似可跨越千山万仞,哪怕生死相隔。
这一刻肋下的震颤,骗不了人,朱辞凝眸,像要看进他的心里,一字一句地道:“如果,我陪不了你多久呢?如果,我死了呢?”
她语气平缓,明疏不解地问:“为什么这么说?你是怕再发生这样的事吗?”
他指的是受伤,朱辞但笑不语,明疏却像是要抓住任何能在一起的信号一般,急切地道:“你不要担心,我会陪着你,我会照顾你,有我在,你不会再受伤,你……相信我好吗?”
他是如此直白而热烈,一点酸涩涌上鼻尖,她用力扇了扇睫毛,将泪意散去,张唇欲言,又听他道:“阿辞,只要你喜欢我,我都不在乎的。”
他不在乎时间长短,不在乎命运藩篱,当下是当下,以后是以后,没有因噎废食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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