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吗?很痛,但是最痛的不是伤口,而是心。

虽然她并没有多么喜欢这个坎爷,陪他睡觉也只是各取所需。但是女人和男人的区别就在于,女人很容易对男人产生感情,进而身心交付,最后落得个飞蛾扑火的下场。

妮娜猛地喷出一口血来,然后她整个人以一种非常怪异的姿势倒在地上。

但是她并没有立即闭眼,而是缓缓地颤抖地抬起手,指着坎爷,凄厉一笑,最后闭上眼睛。

坎爷被那个笑那个眼神给吓到了,想要发火又不知道该冲谁发。

只能干巴巴喊管家:“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人处理了?”

管家被吼得抖了抖,下意识就去看图卡。

坎爷看到,怒从心起:“你看夫人干什么,我说话不好使是吧?”

图卡使个眼色,管家带着两个男人上来,拖着妮娜出去了。

地上蜿蜒出一条血痕,触目惊心的。

图卡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从坎爷手中接过枪,递给心腹:“去清洗一下”

“老婆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今晚我跪键盘好不好?”坎爷哈巴狗似的。

图卡打掉他的手,冷笑一声:“我看你是管不住自己的下身,我倒是有个好主意。”

坎爷下意识夹紧腿,靠在图卡身上,样子特别滑稽:“不要,老婆你不要那么残忍。”

谁能想到威震一方赫赫有名的坎爷,在老婆面前,会是这幅模样?

图卡嫌弃地推开他:“脏,别碰我。”

坎爷立马站直了身子,边往浴室跑边喊:“好,我去洗澡。”

他再不走,没准真的会被这个女人阉了。

图卡冷冷地看着他的表演,等浴室门关上,她往外走。

候在外面的管家迎上来:“太太,那女人还有最后一口气,怎么处理,是不是活埋了,还是送去后山厂子里喂狗?”

“她不是圣殿教余孽吗?她不是被全球通缉吗?送去巡捕房”

管家会议,躬身后退:“好,我知道了,您放心,这件事交给我。”

“我不希望世界上还有这个女人存在。”图卡交代完这句,顿了几秒,唇角微微弯着,“还有,你去查一下,这个女人和小恺之间,尤其是和夜家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牵连?我总觉得那孩子故意把我引到这里来,不简单哪。”

管家眼角跳了跳,很快恢复正常:“好的,我马上去查。不过夫人,如果真的和夜家有关,那倒也是情有可原,小恺先生这些年,也不容易。”

图卡点点头:“谁说不是呢?那孩子,怪让人心疼的。我时常想起来他小时候跟在我屁股后面姑姑姑姑的叫我,想起他刚到洛家的时候,那双戒备又无助的大眼睛,还有半夜做噩梦哭着喊妈妈的样子哎,你去查吧,不管那孩子引我过来的目的是什么,他终归是为了我好。”

管家也是很欣慰的:“这些年小恺先生很争气,没给洛家和夫人您丢脸,也没人敢欺负他。”

图卡瞪眼:“他是我图卡的侄子,谁敢欺负他?所以,你记好了,无比把这女人的身份查个水落石出。如果”

她凑过去低声交代几句,管家毕恭毕敬走了。

二十年前圣殿教被团灭,一些余孽为了见不得人的利益,最终害得夜家家破人亡。那些人像是隐藏在阴沟里的老鼠,不断繁衍,二十年来分布于全世界各地。元烈天危言耸听,骗了很多人加入他们。要不是这次林一文基地雷凌中毒的事,圣殿教估计还可以逍遥法外几年。

世人绝对想不到,躲藏了二十年的圣殿教,会在短短半个月内被八大家族连根拔起。

而教主元烈天,那个自称北魏拓跋氏后人,自称能听见天意的男人,绝对想不到,自己的下场那么凄惨。

被称为“圣殿教小公主”的妮娜,从小万千宠爱,成年后靠美貌和身材俘获一众男人来达到自己各种不可见人的目的,她绝对想不到,自己把男人玩弄于翻云覆雨间,最后却在男人手里送了命。

一星期后,雷凌抽时间带着萧北鸢和小九去云兰县蓝家,一是前去复诊,而是前去表达感谢。

一到达小九就缠着蓝桉带他去小广场玩,蓝桉宠着他,二话不说带着他就去。

药庐里,老医生先给雷凌把脉,效果他还算满意,配方做了一些调整,检查完雷凌就泡进木桶。

泡了一会儿,老医生给他扎针,同时询问他这几天的身体状况。

他的身子是可见地一天天好起来的,一开始那几天接个电话都是满头大汗,抱小九更是气喘吁吁,这几天他已经开始每天游泳一刻钟。

加上萧北鸢每天给他做好吃的,煲各种营养汤,他体重长起来两公斤。

刚刚恢复那几天,之前的衣服全部穿不了,空得跟什么似的,萧北鸢给他从头到脚换了几套全新的。

“蓝医生,我这种情况,是不是要等身体里的毒全部排干净,才可以跟我老婆要孩子?”

老医生愣了一下,微微笑起来:“要孩子的事,一年后再考虑吧,你身体里余毒还没有清干净,雷太太刚刚做了大手术,恢复起来需要时间。”

雷凌点点头,虽然觉得一年有点长,但他愿意等。

圣殿教的事巡捕那边给了最终认定,元烈天和妮娜父女双双暴毙,加上洛恺和夜拾壹兄妹把夜家三处地宫全部无偿捐献给国家,在社会上掀起一阵热烈的讨论。

“那以后我还是每个星期都过来复诊吗?”

老医生想了想,问:“就我那孙女,蓝桉,你相信她的医术吗?”

雷凌点头:“她是您孙女,我自然是相信的。”

“那就好,等她去康城读大学,让她给你复诊就可以。你别看那丫头刚满十八岁,可厉害了,中医和针灸,不在我之下。”

通过这次,雷凌对中医和针灸真的是有了全新的认识,问:“像我老婆那种,有没有什么药可以调理一下她的身体?”

“有一种专门针对女性调理身体的药丸,是蓝家的独家秘方,你们走的时候可以带一些回去。”

“还有我家那小六,就是龙玦,他不是也是中毒么,他的毒有没有排干净?”

老医生笑了笑:“龙先生的解毒一直是蓝桉负责,我也不太清楚。我相信那丫头的医术,绝对没问题。只不过中毒不必别的病症,并不存在药到病除这种侥幸,而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尤其你这样中奇奇怪怪的毒的,解毒更是不可能一蹴而就,要有耐心。”

雷凌点点头:“这次的事,多谢您一家。”

“哎,医者仁心,这没什么感谢的。再说了,我救了你,我也不亏是不是,蓝家解毒医书里,又可以浓墨重彩写一笔。”

两个人聊了半个多小时,诊疗结束,萧北鸢和蓝奶奶那边的饭也坐好。

蓝桉和小九还没有回来,萧北鸢正要打电话,就听见外面传来小九的声音:“六叔,我要抱抱举高高,六叔”

音落,龙玦扛着小九进来,蓝桉笑意盈盈跟在后面。

萧北鸢吃一惊:“小六,你怎么来了?”

龙玦眉开眼笑的:“五哥,小北,不是我说你们,忒不够意思了,你们过来复诊,怎么不叫我,我也是中毒的病人好不好?蓝爷爷好,奶奶好”

老医生微微笑着:“来了就好,老婆子,添副碗筷。”

萧北鸢是真被逗笑了:“你过来复诊?你的毒不是解得差不多了么?”

龙玦下意识看了看蓝桉:“谁说的,蓝桉说,解毒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雷凌斜眼看这个自小一起长大的哥们,他一早就敏感地察觉到龙玦对蓝桉觉不单单是病人和医生的关系。

大约是感应到自家五哥的目光,龙玦摸了摸鼻子,下意识解释:“嗯,龙氏在云岚县的房地产项目是我负责,我过来视察。”

雷凌懒得拆穿他,只是吃完饭兄弟二人在银杏树下聊天,他问了一句:“你对蓝桉,动心了?”

本以为龙玦会否认,谁知道他笑得吊儿郎当的:“不可以吗?”

他那死样,雷凌恨铁不成钢,一脚踹过去,压低了声音:“你想玩我不反对,反正你情我愿,但是蓝桉不行。”

“为什么?”

“你说为什么?人家可是正经人家出来的正经姑娘,又是你我的救命恩人,你告诉我你想玩弄人家感情?你找死是不是?”

龙玦嘿嘿笑起来,斑驳树影下,他的脸镀了一层光,这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没有了以往的桀骜不驯,而是特别乖巧。

“五哥,我问你个问题。你当时说你见到小北的第一眼,就陷进去再也没有出来过,对吗?”

“对,怎么了?”

“你具体给我形容一下那是什么样的感觉?”

雷凌被气笑了:“你谈过那么多次恋爱,不会连一见钟情是什么感觉都不知道吧?鼎鼎大名的龙家小公子,会不知道这个,别人听到怕是要笑掉大牙吧?”

龙玦有点讪讪的:“我是真的不知道,五哥,你就跟我说说哎,等一下,你刚刚说我谈过那么多次恋爱,五哥,你别冤枉我啊,我可是纯情少男,纯情少男是不可能有很多的恋爱经验的。”

他还来劲了,雷凌毫不留情拆穿他:“没有吗,不说你爷爷奶奶你爸妈他们给你安排的相亲对象,光说最近这两年你带出来给我们见过的,王家二小姐,张家大小姐,还有陆家大小姐,郑家表小姐,还有”

龙玦扑过来捂龙玦的嘴:“五哥,你胡说八道,你”

不过很快,小九就被老医生的木制玩具吸引,丢下爸爸和六叔,找爷爷去了。

闹完了,龙玦一脸认真问雷凌:“五哥,真的,你给我说说,到底是什么感觉?”

那一瞬间,雷凌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他微微笑着:“嗯,看到小拾壹的瞬间,我仿佛看到命运对我说,雷凌,这就是你的命,从此以后,你的生你的死你的喜怒哀乐全系于这一个人身上”

龙玦眼睛亮亮的:“还有吗?”

“嗯,还有,看到小拾壹的瞬间,我就知道,我这辈子完了,不可能再出来了。夸张一点说,遇到她的第一晚,我做了一整夜的梦。你知道的,以前我失眠严重,特别特别害怕晚上,但是从那以后,我最期待的就是夜晚的来临。以前我觉得活那么长干嘛,我连埋骨灰的地方都想好了,但是遇到她之后,我突然觉得,活着真好啊。以前是无惧生死,有了她之后是很怕死。就像这次的事,其实我很害怕,我怕要是我死了,他们孤儿寡母的怎么办?”

龙玦揉了揉眼睛:“五哥,你什么时候煽情这么厉害了?”

雷凌坐直身子:“小六,听五哥一句劝,蓝桉是好姑娘,你放过她。”

龙玦眉毛都竖起来了:“哎,五哥,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蓝桉是好姑娘,我就不是好男人吗?”

雷凌又气又好笑:“你可拉倒吧,你算什么好男人?”

“我知道,我以前是贪玩了一些,那是因为我从来没想过结婚。但是五哥,人是会变的”

雷凌敛起笑容:“你就铁了心要祸祸人家小姑娘是不是?”

龙玦笑起来:“你怎么不说是她祸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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