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何府出来,秦玉舞婉拒了何镌霖护送,只身往与珍儿约好的刘妈妈侄儿所开的香粉铺去,刘妈妈在那里候着,顺便还去看看巧儿。前日从刘妈妈口中得知巧儿已经怀孕了,趁着今日出府的机会,顺便去看看她。
秦玉舞走到香粉铺外时,恰好遇到外出登万岁山的銮驾回宫。道路两边的百姓都跪伏在地上大呼万岁,秦玉舞也急忙跪下,有马从面前经过,惊得她急忙后退一步,下意识的仰起脸来,与那马上之人打了个照面。太阳虽然已偏西,但天色依然晃眼,她只看见一团黑影中一个模糊的轮廓,便不堪光照垂下头来,也就没有看见马上那人忽然变了的脸色。
銮驾车马流水般涌过去,终于只留下一阵烟尘。秦玉舞与两边的人们站起身,拍了拍膝盖的灰土,转身往香粉铺里走去,却不知道不远处已经有人盯上了她的一举一动。
珍儿和珠儿的马车不久后也就到了,秦玉舞与珠儿互换回来衣服,与巧儿聊了一会儿,见她满脸幸福甜蜜,丈夫疼惜有加,心里很是高兴。恰好店里新进的一批胭脂水粉到了,兴致颇高的看了一些,想起前段时间秦玉依特意过府看望病中的自己,于是便包了三份,让珠儿直接拿去送到大伯府中,给三位女眷。
秦玉舞吩咐完后,便与巧儿夫妇告辞,带着珍儿回马车,往秦府回去。等待护卫马夫都走了,珠儿便提着胭脂水粉往相反的秦明辉府中去。守在外面的人哪里知道这里面的乾坤,瞧见珠儿出来,便跟了上去,见她进了秦府,便回去向下令的主子回禀。
“城南的秦府?”燃香的大殿中,一身玄色绣团龙纹王服的少年坐在软塌上,身子倚着身后的靠枕,缓缓转动手中冰镇的菊花酒,嘴角浮起一抹笑。“本王早该想到,那牙尖嘴利的小狐狸是这秦府中人。也唯有国公府的人,才能让谢四这样的人相护啊。”
“属下已经查明,城南秦府中确实有一位与主子描述年龄相仿的小姐。”
“叫什么名字?”
“秦玉依。”
“秦玉依——”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太子殿下眼眸沉沉,“你真是让本王好找啊——”自从端午一别,他就派了人去查那金面具少女的身份,结果屡次在谢情那里吃亏不算,天京城里几乎都翻了个遍,也没找到相符的女子,正心里窝火之际,没想到今日随父皇去万岁山登高后回宫,却在主街上与她打了个照面。虽然她戴的是一个花旦面具,但那双深幽如墨的眼睛,他一眼就认了出来。
“揪住了你的狐狸尾巴,看你还往哪里躲!”颜稷安的眼眸中亮起光芒,就像瞧见了有趣的猎物,散发出势在必得的占有欲望。
秦玉舞却并不知道互换身份所引来的乌龙,回到了荷苑的她,祭拜了给已亡故的母亲,便一边喝着冰镇菊花茶,一边听珍儿描述被爽约的赫连煌的反应。
“小姐,你是不知道,当珠儿摘下帷帽时,那位公子脸上的表情。就像……就像你已经摩拳擦掌准备大吃一顿红烧肉,结果上菜的给你送了一盘清水大白菜,瞬间想要把送菜的人给劈了的那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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