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面对顺嫔的诬陷,她当机立断的反咬沈嘉一口,将沈嘉扳凉。面对沈褚等饶明争暗害,她眼都不眨的将他们送上了断头台。面对手腕阴柔的柔妃,她稍一用手段便将已有身孕的柔妃彻底解决掉。

那些他打算借她手除掉的人,他还没来的及帮忙,她便全都自己解决掉了。

她心思从来不浅,只是她懒的斗而已。

她像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有着这个世界养不出的脾性和眼界,与这凡世格格不入。

白呈与沈颜相处的其实并不多,动心也只是回眸转眼一刹之间的事。

可就是那一眼,他便深深沦陷了,再也忘不掉。

沈颜不是从前的沈颜,他早就看出来了。从她被打了板子开始,她便完全变了一个人,虽然还是原来模样。

曾经他以为沈敬德无情,明知沈颜是女儿身还将她扶到太子之位上挡刀受枪,沈颜那么聪明,不会看不清楚。

沈颜可以将手足兄弟送上断头台,对沈敬德该也没有多少感情。所以他才肆无忌惮的将沈敬德斩杀。

可是他千算万算,错算了张文静在她心中的分量。

当初为了计划如期进行,他不得不将太子府提前管控。他以为沈颜本就是女儿身,娶张文静是逼不得已的,她们两个之间应该没有感情,不仅没有感情,若日后沈颜恢复了女儿身,再见到张文静还会尴尬,所以他才将人除了。

可没想到,就是因为当初的一念之差,他将沈颜推到了自己的对立面去。

当初她得知张文静已死时看着他的眼神,他永远都忘不掉。

她走了,和那个戴面具的神秘人。

那之后他翻遍了临城,甚至连周边城寨也都搜过,可她就像消失了一般,杳无音信。

但是他有预感,这件事还没完。

当初泰山之变能成功,那个面具人帮了不的忙。这个世界没有人会无欲无求的做好心人,便是佛家普度众生都是为了修个来世缘。他和自己又没有交情,更不会平白无故的帮自己。

只不过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那个人除了进宫来带走了沈颜,就再没出现过了。这些,白呈也一直在想,可想来想去也没想通面具人那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白呈穿着他第一次见到沈颜时的衣服,抚摸着她曾坐过的地方,仿佛还能看到那她的模样。

那时候,她刚被打了板子,一溜烟的跑回太子府,换了太子常服匆匆见驾,也不看人,进门来倒地就跪。

再之后,她穿着太子常服,顶着浓浓的太监妆,一本正经的向沈敬德请罪认罚是自己弄丢了玉佩,从沈敬德手里拿回了被收缴的玉佩,虎头虎脑,古灵精怪。

现在想来依然可可爱爱。

那时候她看着他的眼睛澄澈清明,毫无杂色。若是时光可以倒流,一切可以重来……

“唉”

白呈轻叹一声。

如今,物是人非事事休。

他坐拥偌大皇城,可是这噬骨清冷,深夜侵人。白呈望着眼前的殿花窗,眸色黯淡。

安世全和一众女婢太监远远的候着,看着白呈落寞身影,万不敢上前打搅。

一晃儿沈颜已经离开宫城两个月了,这两个月白呈就像丢了魂儿一般,茶饭不思,更无心理政。每就窝在这个宫殿里,也不知在看些什么。

日子在龇牙咧嘴中一熬过去,转眼又是十几。

十一月二十一,夜。

秋夜冷凉,万俱寂。

墨夜笼罩苍穹,风声暗里,有黑影掠闪。

“噔噔噔……”

密密脚步声打破夜的静寂,像一把出刃尖刀,划破黑夜。

夜深人静,长夜安眠,临城四方守城亦灭了万家灯火陷入沉睡。

寂静深夜,城中涌出无数蒙面黑衣人,黑影蹿上城楼,手起刀落,带起一串血花。

“嗤嗤”

刀剑入肉的闷响在寂静的夜里奏响血色交响,朦胧圆月不忍见这人间惨相,悄悄躲进重云后面。

……

“报一一”

翌日黄昏时分,一道惊报划破皇城上空,快马信使骑马连闯六道宫门,将染血皱卷的密信递到了白呈的手里。

“启禀陛下,昨夜有贼子袭城,手法诡谲,皇城周边四城全部沦陷。贼子正往皇城进发路上。”

“报一一”又一声惊报,“发现大量不明武装军正在向皇城逼近,目前已至城外三十里处。听马蹄声,来军至少有一万人。”

“报一一”

“启禀陛下,贼子撑着大旗,上书弋字,应是弋族余孽!为首之人戴着一块金甲面具,具体身份不明!”

白呈听到金甲面具目光一闪,“是他……”

难怪……

至此,白呈终于想通了困扰他多日的问题。

面具人为何帮他?

因为他是弋族人,他要报当年的灭族之仇。但是沈敬德皇权稳固,他撬不动,所以他借自己的手撬开一条裂缝。

他才登帝位不久,对朝中调度尚不熟稔,这时候发难,倒是好时机。

“报一一”

又一声长报响起,前方守卫来报,“启禀陛下,前方打探,我等在敌军中发现了皇后娘娘的身影!”

一声落,白呈嚯的站起身来,“你谁?”

“皇后娘娘!”那人重申。

白呈定定盯着下面跪着的人,他问:“你们没看错?”

“奴才不敢汇报不实消息。”那人拱手。

“她在敌军阵营做什么?”白呈看着底下,因为激动,声音微微发着颤。

“具体的还没打探到,但是据前方线报,皇后娘娘在敌军地位不低,往了也是将军将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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