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公平?”

“这断指本就是我们放于信中,你给我也只是物归原主而已。”

胡拔哼声。

“物归原主?你好大的脸啊。”苏否嗤笑,“作为一个手下会有主人的手指?”

她目中的讥讽丝毫不隐藏,“莫不是你折下来的?”

她的语速不紧不慢,稍有些温吞,软绵绵的话语却让人颤栗不安。

闻言胡拔眼中愤恨交杂,他气冲冲地吼道:“公主不是你能随意评论的!”

苏否绯红的唇勾起一个大大的弧度,她不说话,就这么平淡的面对一脸愤恨的胡拔。

这人真的好奇怪哦,谁评论云娇了,明明说的是他好叭,莫名其妙……

他莫名其妙的愤恨让苏否再一度陷入沉思。

看他这神情,这节断指应该很重要,但他却把它放到信里作信物给她。

还有云娇的大婚壁画,她这么自信张扬的女子应更是注重身体的完整,就算本人不完整,画是死物,她也可以将它画的完美无缺,但她没有,反而堂而皇之地画出来,在她人生最期待最幻想的大婚上她不是完美的。

这只能说明,断指对云娇来说有很重要的意义。

会是什么呢?

“这是云娇的遗物,你却把它随意扔掉,这不是以下犯上,心怀不轨,是什么?”苏否唇角嘲讽的弧度渐渐勾起。

“我……”胡拔双眼通红,双拳紧握,像是积怨已久。

“关于云娇的想说什么说吧。”

“公主发了疯似的为了宁安做了很多违背自我的事。”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哽咽。

在汗蒙有一条不成文的习俗,女子一旦非完璧之身就要将自己身上的某个部位留下要去她贞洁的人的印记,哪怕他不是你的丈夫。

云娇从来都不支持这一习俗,她说女子就应该为自己而活,而不是像物品一样被别人留下记号。

但,她却为宁安折去自己的无名指。

没有任何麻醉,硬生生地把手指砍下,那一幕血淋淋的画面至今还盘旋在胡拔的脑海了。

“很多?还有什么?”

“那一段时间公主总是把自己锁在房里闭门不出,眼里没有了曾经的光彩熠熠......”

“后来,她去了黎国,生下小殿下不久她便去了西漠,再后来,传来的是公主的死讯......”

胡拔压抑的低泣,紧握的双拳一下又一下地砸在地上。

苏否神情淡漠,心里却是遗憾和了然。

云娇很理智,沉浸在宁安的情网里还能全身而退,理智的令人发指。

太过理智在击破心理防线的那一刻最容易失去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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