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长一段时候她总用工作麻痹自己,白天忙工作,晚上想着法子拉拢客户,送礼约饭陪聊,甚至还充当了一些客户的心理咨询师,与他们成为知心朋友。在外,她是别人眼中的竞争者、优秀者,工作力强、善于交际、亲和力满、很懂生活这么一个无可挑剔的人。在内,这仅仅是她为了掩盖忧郁生活而努力的样子。不管她回去多晚、应酬多累,总是缺少能寻寒问暖的人,她只能用她去安慰别人的那套方式来安慰自己,她只能如最初走入婚姻那样的心态,平淡看待生活。
这样的平淡最终还是抵不过她内心的迫切,迫切想要改变这名存实亡的婚姻。这样用工作麻痹的生活让她感到有些疲惫,多少次被人问及婚姻情况孩子问题,她总是笑面盈盈地面对,背后却是多少忧愁无处洒。她心生了孩子的念头,看着别人儿女膝下承欢享乐无极,她也想从而改变生活的现状。可是家里的人指望不上,她只有偏激地想起了薛磊。终是有一天约了薛磊出来,就是出事的这天晚上。
她问薛磊是否真的喜欢她,她知道他一定会说“是”,她也知道他的回答只是逢场作戏,可她还是愿意听,愿意接受。她曾想,这个男人家里娇妻那么好,儿女双全的,怎么还会想找小三?现在应该还是看透了,男人有了钱有了地位就是想找刺激,想找新鲜。既然各有所需各怀心机,那就再合适不过了。
她卷着薛磊的领带,用风情的眼神勾着他的眼眸说道:“我看起来就这么像做小三的人吗?”手抚着他的胸慢慢向上移到了领结处,为他解开领带。“也许过了今晚,我就会失去你这个大客户了。
听此言,薛磊停止了他的动作,眉头紧蹙望向沙沙:“你说什么?”她知道他并不是没听到,只是想再次确认她的意思又或是再给机会让她改此念头。
沙沙搂上他的脖子,依然很坚定地说出她的要求,用乞求地眼神看着薛磊:“我只求这个行吗?过后我会离你远远的,不破坏你的家庭。正如你说的,不影响彼此。”
薛磊没有回话,只是回了她几个吻,渐渐离开了她的身体,半躺靠在床的另一侧,点起了烟。沙沙见状甚是尴尬,明白他是不可能答应这条件的,便找借口暂且回避他。“算了,我先去洗个澡。”拿起旁边的浴袍裹上,撂下此话离开了。
浴室里,她隐约听到外头房间关门的声音,她知道定是薛磊夺门而去。她下了这么大决心,与别人私会偷情,做了负人之事,原以为他好色、她求子,你情我愿自然水到渠成,却没想,一提到孩子他会这么在意,连
她卷缩着身体靠在墙边,咬着唇眼泪扑簌地往下掉,绝望之至。她这么作践自己最终也没得到什么。失望过头了,就不会有期待了,如同失魂的躯壳,留着还有什么用。她拿起浴室里摆放的剃须刀片,朝手腕上的动脉处下了刀子。那一刻,疼痛多过失落,似乎只有这种疼痛才能缓解心里的难过。躺在浴缸里,强忍着疼痛生无可恋地看着天花板,似乎又看到了梦里那幸福的笑脸,那是宠溺地笑脸,那是任性的笑脸,那是骄傲的笑脸,那是无虑的笑脸……
程紫上前抱过她,抚摸着她的脸,擦去她的泪,不让她又再次陷入绝望的边缘。沙沙卷着程紫的衣角,失落地说:“程程,我不确定是要放弃婚姻还是放弃生命。当时我心里难受憋屈得很,情绪极差,像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却还得不到解脱。”
“你应该跟你家那位好好谈谈。别想着这些歪路。我看别人夫妻间都是有段磨合期的。你有没有尝试去好好沟通。”虽然她程紫在这方面没什么经验,但为了安慰沙沙,只努力地去想想曾八卦听来的婚姻维系之道。
“我倒是也想啊。人家撒娇卖萌装可怜,便有人宠溺着。可是我向谁装去,我两就像是两个不同时空的人,总不能焦距在一起。”沙沙埋头在程紫的衣衫里,“我不是那种不三不四的女人,也不想牵扯乱七八糟的关系,怎么活着这么糟糕呢?”
“糟糕的何止你一个,你只是做了我未敢做的事而已。”她指的是割腕这事,一个有勇气结束生命放弃所有的人,是对人生有多绝望。而她程紫还没到这地步,虽然也生有此念,但只是一时想缓解当时情绪的念头而已,远方还有亲人的牵绊,段不会轻易做此决定。
沙沙愕然地抬头瞧了瞧程紫,她面色憔悴。心生自责的沙沙,握了握她的手向程紫说:“我这个样子吓到你了是不是?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害你忙活了这么久,累了吧。”
“没有,忙活这么久的是戴总。是他帮你办的手续签的字。我这身子也不争气,昨晚累倒了,也多亏有他。”程紫想想,这样的称呼不知还合不合适。“哦,他现在已不是温特的人了,应该称呼戴铭吧。”
沙沙思索片刻后说道:“戴铭?好像不是你们部门的吧?他怎么会这么费心地帮我们?”常与程紫见面,多少也听她说过销售部里的一些事情,部门的人也全都了解个遍,但并没有听过这个人。
“你给我电话的时候,刚好他在。”还没等程紫说完,沙沙又问:“晚上还谈工作?他既不是温特的人了,那么晚你跟他……”
程紫解释道:“别乱想。就是在外面的时候,刚好碰到。”也许是她程紫太过敏感,担心沙沙会误会与戴铭的关系,急忙做此解释。
沙沙问道:“那他呢?你在医院,他知道吗?”
程紫面色空洞地说着:“我与他,不再联系了。”
她说得倒是很淡,其实心里依然伤心。多少的夜晚,一次次泪流满面地刷着与他的聊天记录,刷着他发的微博和关于他少有的新闻,学别人抽烟学别人醉酒。割舍不下却硬是要把思念压下,不与他联系却期待他的出现。说来也挺矛盾,即决定不再联系,这些挣扎也是无畏。
所幸沙沙没有再往下问再往下说,若是要再往下说,程紫可真压不下去了。
沙沙微微点头,搂紧她。明白她终是经不起现实情感的蹂躏,现在以她的状态,也没有心情没有精力去安慰她,此时的沉默相拥才是最好的安慰,给彼此相互倚靠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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