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的天格外的好,耳边也没有人间的炮竹声,有也只是灶台里的柴火燃烧到尽头啪的声音,随即便消失殆尽。

这几日他们已经完全适应了食堂的规律,饭食味道也好了起来,在送完正午饭点最后一位弟子,沈染清长长的舒了口气。

没过多久,门口传来叩门声,撇眼望去,是位意料之外的人,许谨言。

“大师兄,你是要来尝我们这的饭菜吗?现在算是来晚了。”沈染清擦了下头上的汗笑道。

“暂无此意,来此是为了其余事。”许谨言的脸色比平时更冰些,肩头散落了些雪花,看样子是赶过来的,连走进来时衣角沾到零星几点油星都不理会。“师父让我叫你去见他,林辞在哪里?”

门主要见她?沈染清脑海冒出了无数疑问,开口问道:“林辞在里面打扫,门主找我何事?”

“不知。”

许谨言金口一张一合便直接越过她走进里屋,沈染清无奈的冲里面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

大师兄找林辞有何事,上次林辞也找了大师兄,路上沈染清不由深究起来,使了轻羽决后到殿外也就一炷香的时间,沈染清不再细想下去,敲了门得到回应后便走了进去。

江霖正坐在殿头,像是在专门等她一样。

“门主找弟子何事?”

殿内平时点的灯灭了几盏,除殿中有些光亮,边角都有些昏暗,江霖握拳咳了几声道;“也不是我找的你。”

沈染清还未理解其意,忽一阵微风吹到她面前,殿内的灯芯也摇曳起来,一身影落在她眼底。

“丫头,开心不?”逍遥那张堆满笑的脸突然出现。

沈染清感觉自己脑袋抽了下,“师父,你在干什么?”

逍遥尴尬的笑道:“许久不见,你莫非不想你师父吗?”他可是特意赶回来看看他徒弟的。

“要是再过几月,我都要忘了有个师父了。刚才是作甚?”

听着沈染清话里的嘲讽,逍遥沉默了下,“这不师父想着突然出现给你惊喜嘛。”

“倒像是话本里恶人的开头。”

“咳。”无视沈染清说的话,逍遥背着手问道,“这些日子在昆仑可学到了什么?”

沈染清还未答话,殿上江霖便下了逐客令,“你徒弟也给你叫过来了,这下可以走了吧。”

逍遥看江霖不耐的态度,立马吹胡子瞪眼,“要走可以,临走前不得给我徒弟点压祟的东西。”压祟是民间的习俗,新年时给小辈财物以压邪祟,修仙界只有第一面时才给些,逍遥纯粹是看江霖不顺眼才提出来。

江霖看他那一副不给就赖他殿中的架势,叹了口气,从储物袋里挑挑拣拣扔出了一瓶丹药来,“这下可以了吧。”几百年来每次过来都要带点东西走,性子一点都不改,真是。

逍遥打开瓶口闻了闻笑道:“这还差不多,走了。徒弟跟上。”沈染清向江霖告了声退才跟上。

刚出门,逍遥便笑的一脸猥琐,“江霖那抠门性子,终于舍得掏出好东西了。这丹,可是能活死人医白骨的。”说着便要把丹药给她。

沈染清不收,也不说些什么就走了起来。

“诶,丫头!”逍遥看她像是生了气,追上去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沈染清冷了脸色,“门主平日也给了我东西,无功不受禄,我怕是拿不起。”

逍遥听此急忙辩解道:“我与江霖几百年交情,这点他也是应当的……”

“那师父把我留在昆仑也是应当的?”沈染清停了下来回问道。

逍遥听这话便知沈染清气的是自己没说缘由便把她扔下,合了嘴也没有刚才那急着辩解的劲,半天才说了句,“当时事情太急,没有来得及亲口于你说。”

沈染清看着地上被踩乱的雪,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先是救命之恩又是引道之情,她又什么立场质问,老头也把她安排妥当了,她在闹什么呢?

“对不起。”

“抱歉。”

二人同时开口,一时倒有些不知怎么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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