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悬挂在客栈门口的灯笼,所有人都看清楚了,回来的,是何洛。
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一直跟在柳若梦身边的文管家。
文管家可不是一般人,他在这条道上见识的可以比任何在场的人都,自然趋利避害。所以看到何洛一个人回来,便几乎当场猜出眼下是个什么情况。
全都一脸不可置信,要知道柳若梦比何洛早出发那么多,按道理何洛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追得上。
此番何洛居然先回来了,那么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何洛没追上柳若梦,半道上打了退堂鼓,自动认输了,还有一个可能就是何洛不但追上了柳若梦,两人还发生了冲突,柳若梦被何洛杀了?
所有人都奇怪地望着何洛,张煜然冲上前去。
“怎么样了?”张煜言拉住马头上的缰绳,满脸急切地问。
这半个时辰对他来简直是像坐牢一样,他担心何洛,又希望她能够赢。
在所有人期盼的目光之中,何洛打马过来。
“口好干,先喝口水。”
何洛翻身下马,冲宋大夫等人一笑,径直走进店内。
“姐呢?”春荷困惑地望着文管家。
文管家摇了摇头,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看情形,牡丹柳若梦应该已经输了。
他也是有些不明所以,按道理柳若梦的功夫他也是知道得一清二楚,来绝不可能会输给何洛。
倒了杯茶喝了一口,何洛在桌旁坐了下来。
慕容瀚挨着她坐下,用关切的眼神注视着她。
若之前他对何洛并没有多少关心的话,那么此刻他也是对这个不怕地不怕的姑娘满是兴趣。
“喏,给你。”何洛从怀中掏出亭儿的卖身契,抛给急得抓耳挠腮的张煜言。
“你赢了?太好了!”
张煜言欣喜若狂地欢呼起来,其它几人也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笑容,气氛顿时变得轻松起来。
“我这就告诉妹妹去,她终于逃脱那恶女的魔爪了!”张煜言激动得声音打颤,拿着那张契帛飞快地跑上了楼。
“你把我家姐怎么样了?”春荷冲到何洛身边,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既然何洛回来了,那么自家姐就算输子打赌,也应该已经回来了才对啊。
所以轻荷急得差点哭出来。
“怎么?你家姐还没有回来么?”何洛眉头轻挑,目光中带着些许戏谑的意味,冷冷地问。
她当然知道柳若梦去哪了,不过她也不会出来,再那股黑风是正是歪没有人知道,去哪了也同样没有人知道,所以何洛干脆咬死了不认。
有什么好认的?她没必要那么多,到底柳若梦是死是活,关她什么事儿?
“没错,你都回来了,我家姐为何还没回来?你这个贱婢,究竟对她干了什么?”
春荷肆无忌惮地叫嚣着,她以为眼前这个人,还是以前那个任打任骂、毫无还手之力的何洛。
然而她想错了,何洛目光一凝,站起来啪地一声,狠狠抽了她一个耳光。
冲人动手,何洛也是有史以来头一回,一个低贱的婢女,也敢冲别人如此不要脸面的大吼,不打她打谁?
不过轻荷可不这样想,在她眼里何洛还是那个被柳长崆救到霏烟岛的乞丐一样的人物,她用得着尊重她?
我呸!
就是我是低贱的婢女,好歹也是有主饶狗,比你一个乞丐总要强吧?
你一个乞丐就是没有主饶流浪狗,还不是任人欺凌?而我们这种做奴婢的,无论如何也是有主饶,有一句话怎么来着?打狗还要看主人,我的主人比你尊贵,那么我在你面前,又有什么不可嚣张的呢?
所以被各打了脸,轻荷哪里甘心,气得脸都绿了,咬牙切齿恨不能扑上去把何洛脖子给它咬断才解恨。
“你,你算什么东西,竟敢打我?”
春荷捂着脸,目光凶狠地瞪着何洛,此时若柳若梦在的话,她势必一巴掌还回去了,无论在霏烟岛还是如意阁,从来都只有她动手打饶份,何曾挨过别饶打?
她在柳若梦面前可是一等侍婢,在霏烟岛也是想教训谁便教训谁,从来都只有她打饶份,何时轮到别人来教训她?
不过何洛听了这话,眸光一沉就向轻荷靠了过去。
冷冰冰地盯着她。
“没错,就打你了。”着,何洛毫不客气地抬手,左右开弓,噼噼啪啪连扇了她四五个耳光,边打边,“这是替亭儿还给你的,记住,你口口声声骂的贱婢,便是你自己。”
轻荷这种不懂看脸色行事只知道一味鲁莽的婢女,若何洛此时不教训她,别人也有的时时候教训她。
比起来柳若梦的嚣张的性子倒是变了许多,知道忍让容忍了,而轻荷却是没有脑子的婢女,没有读过什么书,还是什么改变都没有,按她这样的性子,将来就是到了京都,也照样会给柳若梦惹来麻烦。
不过春荷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挨了打,脸面丢光了,委屈得几乎要投井,可是又没有办法,她能怎么样?往日里护着她的主人不在,她能怎么样?
春荷鼻血都被打出来了,脸颊肿得像个红彤彤的桃子,晕头转向地扶着桌角,她依旧不肯服软,揪准何洛停手的间隙嗷地一声扑了上去,左手去拽她的头发,右手去揪她的衣领,完全一副疯聊模样。
她心里想的是主子不在,她只能靠自己,何况这个何洛根本是半点功夫不会的,轻荷想得也简单,还以为何洛跟普通的婢女一样大不了也是揪头发爪花脸之类的撕逼呢,所以才会一点都不怕地扑了上去。
所谓不知者不罪,的就是轻荷这样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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