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如果我要是不认识你的话我一定会以为你是哪个大公司的领导人或者是国家高层干部之类的,你知道么你病房门口还站着两个跟保镖似的大汉,要不是他们有纹身我可能真的会以为是保镖啊!”
当张弦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萧洋全然不顾对方看起来还是昏昏沉沉的,站在床边开始绘声绘色地描述他们刚刚到这里的经历。
萧洋和彭强斌下班的时候直接赶来了医院,可能是萧洋听沈天歌给他们们发语音时的语气很消沉,所以来得很急。
到医院后沈天歌叫他们做好心理准备,就领着他们直接到住院部的顶层。
顶层是什么房间这件事萧洋还是心里清楚的,但无论她怎么问沈天歌到底出了什么事,沈天歌都含含糊糊地说:这事情我也不清楚原委。
电梯到了顶层,两个手臂上有纹身的汉子拦住了她和彭强斌,厉声问:你们事什么人?
这话她反过来倒是很想问他们啊!
萧洋摊开手,“我们是张弦的朋友。”
“我们华哥说,除了医生和护士之外不准有人靠近。”
彭强斌一听“华哥”这个词,突然心里一抖,“华哥……”他觉得在这种地方不会再有人敢让别人叫自己华哥了,毕竟稍微在这边呆得久一点的人都会知道,华哥只有可能是任振华。
“你认识我们华哥?”俩汉子语气一挑。
“不不,不认识不认识,”不过虽然彭强斌心里在抖,却没有把怂的一面表现出来,“但我觉得你们华哥的意思应该是不想让其他道上的人靠近,你看我们也不是道上的,我们可是良民啊。”
那两个大汉互相看了又看,再将视线转向唯一一个穿着护士服的沈天歌,“你是护士吗?”
沈天歌一愣,扶正自己的帽子,“是,我是。”
“你认识他们?”
“是啊我认识。”
那俩人又犹豫了好长时间才不情不愿地让了路。
张弦听完萧洋的描述,皱着眉咋舌沉默好一阵,“我不是叫他把人都撤了么。”
“我说,你不会还真开始混黑社会了吧?”彭强斌顺势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而且还是一混就升为老大的左右手那种,你这有点神啊我说。”
沈天歌看了看他坐的那个位置,悠悠地念叨,“说起来任振华刚刚也坐在那里呢。”
“卧槽。”彭强斌噌地站起来,朝椅子鞠了个躬。
“你有病吧。”萧洋白了他一眼。
“怎么听你们这个意思好像都听说过任振华似的。话说现在几点了?”张弦定睛看了看输液瓶,感觉好像和自己睡前差不多的液量。
“快九点了,你今天是不是就要住在这里了啊,我们帮你拿了点换着穿的衣服,顺便把你睡衣也拿来了。”彭强斌指了指客厅那边,“放在那边的沙发上了,卧槽说真的这个病房居然还有沙发!”
“是欸,感觉跟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一样呢!”萧洋再环视了一遍房间。
不过张弦看起来仍然不觉得惊讶,平静地回了句,“没有那么夸张,跟总统套房还是有很大差距的……不过和一般的套房差不多吧。”
“说得好像你住过总统套房一样诶。”萧洋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其实期待着他承认“是啊我确实住过”,这样说出去自己也算是认识个住过总统套的朋友了,莫名好像沾了点光。
不过张弦却没有满足萧洋的期待,“就算是没住过,网上的图片还是看过吧。还有,我没混什么黑道,就只是最近认识了几个朋友,碰巧都是黑道的。”
“你这交友范围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吐槽。”彭强斌听张弦的语气云淡风轻,竟莫名觉得他有点装,“那是不是你还认识几个朋友碰巧都是警察了。”
张弦抬手揉着眼睛,“你怎么知道……”
“……”
“我开个玩笑,唉不过你们没必要那么一惊一乍,任振华在你们这边被吹成什么样子我虽然不知道,但人也没那么坏。”
“他坏不坏是一方面,但他当初在这边的事迹非常火的哦,我记得我们还是一个高中的呢,是不是,天歌。”萧洋看沈天歌一直在后面默不作声地,就有意把她拉进话题里。
沈天歌点点头,“是哦,好像我们高三的时候他入学,入学就成了我们学校扛旗的。”
“对对,就是名声大到我们这些不关心那种小混混的正常学生都听说过的那种诶,诶,说起来是因为什么事情他火起来的?”
“好像是全校的通报批评和处分吧,当时都已经把他开除学籍留校观察了,然后就有很多人传啊,说他一个高一新生就把高三的五个学长给打进了医院。”沈天歌侧着头认真回忆着,“我印象里,好像是这样,我记得那时我们听说的时候还感慨说一代比一代要能打。”
张弦“诶——”地感慨了一声,“这么厉害的吗。”
“是诶!就这么厉害的!”
“不过这一传十、十传百的,可能事实也没那么严重吧,我看他手底下的那些小弟都还挺能打的,他看着就差些,不像是会亲自动手的啊。”
“人家都是老大了诶,怎么还会亲自动手呢!只要人狠就够了!”萧洋比划着挥拳的样子,“嘿嘿,说起来我还挺喜欢这种又混又硬汉的类型呢。”
“所以你才找了个保安队的吗。”沈天歌在旁边吐槽。
“吼,不可以吗,我家斌哥就是我心里的黑社会大佬。”
“不不,别别,我还想好好做人。”彭强斌话虽这么说,表情看起来还挺享受的。
“那合着你们三个都是一所高中的?”
“哦不是,我不是,”彭强斌指了指萧洋她们两个,“她们倒是一直是同学,我中学不是在这里上的,我家一直在贵阳市。”
“那为什么到这里来工作……”
“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萧洋被分到这儿的办事处,我就申请到这边了。也挺好的,主动申请调过来之后还给我升了职。”
“是哦,这么一想你为什么会听说过任振华。”沈天歌想起刚刚彭强斌听到“华哥”这个词之后那个了然的表情。
“我们公司说起来,唉还真的是,我们公司算是任见荣手底下的保安公司了,我还见过任见荣呢,就是几个地区的保安队队长每年开会的时候,有时候任见荣会去。”
“任见荣……”沈天歌捏了捏下巴,“怎么感觉好耳熟,我好像还听谁说过……”
“就是任振华他哥,是个食品加工公司的老总,在我们省可牛逼了。所以说起来任振华家里还挺硬气的,妥妥的富二代。诶,富……一代?”彭强斌看着自己的手指头,居然不知道这种哥哥有钱导致一家子有钱的情况下,弟弟算什么,不过都算是富家子弟吧。
“有钱人还管什么称呼,不重要了好吗。”沈天歌想着自己有两个哥哥都没能把一家子带的风生水起,自己还是得这样兢兢业业地做护士。“别人家的哥哥。”
“不过我其实不喜欢任见荣,”彭强斌顺着这个话题说起来没完,“真的,你们没见过那个人,就是一看就不是好人的那种感觉。”一边说,他一边指着自己的眉间,然后补充道:“就是这个地方,还有他的眼神,怎么看怎么瘆人。”
“是哦,我刚看任振华也觉得他这个地方很吓人,我想想要怎么形容,眉宇间充满英气?”
“天哥你那是在夸人家哦。”萧洋侧敲沈天歌的头,“难道不该是眉宇间充满杀气嘛!”
张弦在一旁突然笑出了声,“他们长什么样都暂且放放,你们要一直这么站着说话么,我看着还挺有压力。”
“是啊,好不容易能观摩一下VIP病房,你这床看着还挺舒服啊,我能躺一下吗。”彭强斌嘿嘿嘿地搓了搓手。
张弦大方地拍了拍自己右手边的空地,“来。”
彭强斌也没客气,鞋都脱了然后整个人趴了上去,感受着身体慢慢陷入床垫子里。“啊,此生无憾。”
“亡国床。”张弦甚至把自己的被子掀起来盖到彭强斌身上,两个人并肩,一正一反,一副夙愿已了的表情。
床边的萧洋和沈天歌表情凝重。
“天哥,我记得我好像和你说过我担心我男朋友会玩这件事哦。”
“萧洋,我们在一起吧。”沈天歌朝萧洋伸出手。
萧洋配合地抬手握住,“嗯,性别不同怎么在一起!”
张弦看着旁边两个戏精的表演,抬手推了推彭强斌,“强斌,强斌,你媳妇要跟我沈哥跑了。”
“没事,你不抛弃我就行。”彭强斌顺势握住张弦的手腕,晃了晃。
“该配合你们演出的我演视而不见。”张弦合上了眼。
三个人在注意到张弦的表情终于不像是刚刚那样痛苦沉重之后,同时松了口气,然后找乐一样地开始唱起了他们共同演绎的“表演”。
“该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视而不见。”
“在比一个最爱你的人即兴表演。”
“什么时候我们开始收起了底线。”
“顺应时代的改变开那些拙劣的表演。”
“停一下,你们停一下吧……”张弦慢慢抱住了自己的头,一副听不下去了的样子。
“哈哈哈哈!”一阵笑声过后,彭强斌也终于爬了起来,萧洋和沈天歌说他们就先回家了有什么事再及时通知,沈天歌乖巧地点点头,送他们到门口的时候,萧洋拉住沈天歌的手臂:“天哥,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站在你这边。”
沈天歌都没发现自己消沉得如此明显,打起精神地笑了笑:“没发生什么事,别担心,不用担心我啊。”
“嗯,那我走咯,你好好照顾自己。”
“这种时候难道不该说好好照顾大弦子吗……”彭强斌表示自己丝毫没听懂她们在说什么。
萧洋没理他,最后晃了晃沈天歌的手,“那我们明天见哦。”
“嗯,拜,你们路上小心。”沈天歌站在病房门口目送他们走远。
路上彭强斌问起萧洋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萧洋挎着他的手臂,捏了捏,“你哦,真是不懂女孩子的心。”
“我……为什么一定要懂女孩子的心。”
“唉,算了,我能指望直男的你做出什么努力呢。”萧洋叹了口气,看着远处愈发漆黑的街道,仿佛还能听到几声狗叫,她想起很多年前和沈天歌一起走在类似这样的街道上,聊着别人的八卦,想着自己的将来。“谁让我当初就是喜欢上了你死脑筋这点了呢。”
“你这个赞誉我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接受,你这是在说情话还是单纯地吐槽我。”
“都有吧。”
“哦,那,我正好喜欢你这种能轻易看懂别人在想什么的……嗯,思考力?”
“你是想说我们互补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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