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泽能想到的最恶心人的可能,虽然当年他不知道后续究竟是否与他这最坏的想法合上了,但就是放在如今,也不是不可能发生。

孟青只要看他的脸色,就大概猜到了他心里的想法。这件事从孟青知道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今后无法善了了,但是那时忽然听闻,这样的念头也曾一闪而过,想到这些亲人那么早就已经论斤卖他们之间的亲情了,孟青才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但是这些年在江湖上闯荡,别人家的污糟事也看的多了,也不是没见过世面,不会因为忽然知晓的秘辛颠覆了自己原来的观念,就要死要活的。

把孟氏一族放在陌生人的位置上,更是发生什么她都不意外,也不是难以接受。

况且,他们现在也不过是道听途说。不管当初孟家有没有辜负孟青,总也得去找知情人问个清楚,好过他们自顾自地无端揣测,反而把自己恶心的不行。

起码孟青在和孟慕瑶相处时,并未感觉到异样,即便她是抱着交好的心思来的,但也因此就说她的心思不纯。相反,孟慕瑶对孟青这个堂姐的感情要比大房那些血脉更近的人真切多了。

小辈们不太可能了解当年的事,他们之前都还以为孟青早已经死了,孟青也不大算迁怒。

即便是事情真的如他们想的那般,是最险恶的真相,好像是孟青错付了真心,但实际上,她就是再与二房亲近,也没见长辈们主动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互相之间根本还陌生。

现在想想,他们哪里有资格让孟青黯然神伤,还不如说她是“觉得一时走了眼,所以心里有些不痛快”来的让人信服。

祁泽却是认真地在生气,一旦牵涉到孟青身上,他就会变成这天下最不讲道理的人,也最幼稚,这会儿气得脸颊都鼓了起来,一个劲儿地再想明日他就要上门去算账。

这模样更是让孟青迅速地冷静下来,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的笑出了声。

祁泽幽幽地回望过去,道:“这多少糟心事,你倒还笑的出来?”

孟青道:“我只是在想,要是太皇太后知道今日这一番话,只换来你对孟家无尽的怀疑和愤怒,反倒将她破罐子破摔想要促成的局忘在脑后了,她该是个什么表情。”

祁泽满不在乎地道:“她的那些算计几乎都是摆在明面上了,自然别想我们还会乖乖地跳坑,任她摆布。”

太皇太后这招说是险,倒不如说是走投无路的试探,但显然孟青和祁泽都看得出此事若是做成了,哪怕是太皇太后都不一定能得到实惠,又何苦帮着她去得罪别人,就是卓凌知道了,也得拼了命地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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