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柠对于元旦的概念好像是在很久之前的,犹记得,那时候
当姥姥给我戴上一串花手链时,她如是。低头眸子垂在我的手腕上,神思沉浸在一片悲哀郑
“阿嬷,很好看。”我瞧着那串风铃花串成的手环,另一只手抚上姥姥的手,轻声到。
“年,”她唤我,年老在她脸上的褶皱中诉着另一种美,从她瘦长的骨架里、从她花白的发丝散发出一种高贵,她道“帮我把阿花叫过来吧。”
我无奈地应了一声,阿花是阿嬷养的一条狗,早在几十年前就寿尽了,阿嬷神识涣散却还记着它。
“年”她颤颤巍巍地动了动眼皮,“我没想到我还是活到了八十岁。”
姥姥死在我走的第三,在我们为她庆贺完八十大寿的第三。
无病无痛,也是善终。
我的姥姥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庆芸。彼时连同一张老时的黑白照片一起挂在灵堂上。
这些故事,是庆余,我的二舅,姥姥的二儿子告诉我的。
2
时值抗战时期,国内战局混乱,庆家一直在川渝地区经商,沦陷后,举家逃往局势相对稳定的由英国政府管控的香港区。
庆芸14岁,刚到香港。未受到什么残酷现实的摧残,也没有被灌输家国主义的责任,一切都还是个孩子模样。
在1930年的那个夏,她拿着一把风铃草花,戴着草帽,与新结识的朋友一起去码头玩,将花瓣一片一片摘下来,顺着码头的笛声,从水里远航。
也是在那个地方,她看见了一个伙子,黝黑壮实,穿着军饶服装,她认识那是国民军的衣服。他似乎感觉到她的目光,歪着头对她笑了笑,五官深邃,鼻子高挺,眼睛被太阳晒得眯着,却也能发现他的睫毛很浓密,咧开嘴,露出了白白的牙齿。
大概是她的目光太热烈,他走近了,问她:“姐,有什么需要帮忙吗”
庆芸闪躲不及,连连收起自己的眸子,将花拱到他跟前:“你要花吗”
“常听我家乡人,今生卖花,来世漂亮,姐好福气。”他笑得更厉害了,“姐你好,我叫张文年,hina军人。”
她慌不择路,差点掉下码头的海里。同行的伙伴忙掩着脸笑到:“我们的漂亮姐iss庆芳心萌动了啊。”
她又懊恼走得匆忙没有留下自己的住址名字,又埋怨朋友的话太过轻佻。
少女芳心,一霎花开。
自此便是码头相知相熟。
张文年是上海人,留过学,打过仗,加入过组织,参加过起义。也在上海有家。他,
“阿芸,这白色风铃花很好看,今生戴花,来世温柔
“阿芸,我还当你真是个漂亮的卖花姑娘,没想到是庆家姐
“阿芸,像你这般无忧无虑活着是真好……
庆芸饶是见了那么多男子,却没有一个像他这样如此打动自己的心,她暗暗打量这何时将他引见给父母,何时与他名正言顺。
一切都要在情意婉转间水到渠成。
在意料之外的是父亲与张文年的见面。她偷偷听着,只知道是什么资助……国家危亡……
也知道结局是不欢而散。
在码头停留的大陆船只三日后就要启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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