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我举起那枚青色的种子,它在阳光下看起来晶莹剔透,我差点忍不住咬一口。
“这叫离心果,是一种难得的蛊毒。数代之前,一个深受情伤的圣女炼制的,她觉得所有人都只爱她的样貌,所以她要报复那些人,她用这种毒杀了数百人,最后她被那个她深深爱着却不爱她的人杀了,离心果也就只剩下那么两颗了。”初瞳指了指我,“你手中这是最后一颗。”
“……你给我这个干嘛?”我一听是毒,拿在手中扔也不是,好不着急。
“离心果碾碎后下在茶水中,无色无嗅。只有对你心怀爱意之人才会中毒,爱得越深,死得越快。凡世间浅尝辄止的爱恋,估计也没那么容易就会死,最多也就落下点畏寒骨痛的病根。更何况,倘若对方不爱你,离心果便一点都伤不到他。现在你知道那位圣女是怎么死的了吧?”
“你说这是最后一颗?”我问她,“另一颗,你投给三皇子了?”
“没错,但他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初瞳轻叹一声,似乎有点失望,“所以我也算是死心了。”
“你可真是个狠人,明明那么喜欢他,还下得去手?”
“若不是有十足的把握他不会有事,我也不会冒这个险。在此之前我便已经知道结局了。”初瞳毫不在意地耸耸肩,“这颗送你了,你可以留给苏垣城。”
“他肯定会死的,我才不舍得。”我苦着脸,“他可爱我了。”
与初瞳分别后我回了府,瞧见正在院子里瞎逛的林白,他近来暂住在苏府里,原本苏垣城打算在天香楼给他开间房扔过去住,但是林白却似乎鼓足了勇气,说是要练练自己的胆量,非要住在苏大将军的府上。
“今天你小姑姑大婚,不去凑热闹?”我问他。
“我和阿琪姑姑数年没见了,她应该以为我和父汗母后都在叛乱中死了。现在还不到相认的时候。”林白说,“她年龄与我相差不大,自小最疼我,我可不想她在大喜的日子里见了我哭哭啼啼的,倒叫你们大曦人平白看了笑话。”
“可恨阿难达,打不过曦人就送亲妹妹去和亲!”林白咬牙切齿地恨声说道,顺手折断了院子中一株开得正盛的秋海棠。
“你在你的曦人师父面前这么苦大仇深的,不太好吧?”我心疼地看着无辜的秋海棠,小心翼翼的劝林白,我知道他差不多也到了天不怕地不怕的叛逆年龄,这会儿一句重话能让他记几十年。
何况,我其实还是很看好这孩子能从阿难达的手中成功夺权的,到时候他就成了犬戎的汗王,更不能让他记我的仇了。
“师父,你信我吗?”林白突然问我,“我知道你向来痛恨战争,我可以向你保证,倘若我成为犬戎汗王,从我即位那一日起,直到我死为止,犬戎与大曦绝不开战。”
我看着他尚未褪去青涩的稚嫩面容,不由轻叹一声。我相信他说这些话时的决心,但权力这物什是惯会腐蚀人心的,“林白,你还小。纵然你天生是一言九鼎的王者,但人心是会变的。师父不是不信你,只是当你身在其位的时候,要考虑的也就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誓言了,有时候,你也许是身不由己的。”新乐文lx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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