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走!”

凌筠一惊,脚步停下来,已拔出雪痕剑三分,暗道:“嗯?这么快醒了?”

“翠花,给爷笑一个,嘿嘿嘿……”钱来也翻个身继续睡去。

“呼!”原来是梦话,凌筠松一口气。突发奇想,来一趟应该给钱来也留下点什么,于是,在一堆空箱子挥舞手中的雪痕剑刻下记号。

次日,凌筠正在收拾凌勋的衣服鞋袜,便要去拜见先生,她挑了全百越城最好的疏远和先生给凌勋授课。

凌勋嘟着嘴,一副哭腔道:“姐姐,我不想去书院!”

凌筠自顾自的收拾着,必须去上学,哪管他想不想,道:“为什么呀?”

凌勋道:“先生会不喜欢我。”

凌筠道:“你不想识字了?”

“想,当然想,可是……”凌勋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道,却又垂头丧气的叹了口气。

他当然是想识字的,可是之前也请过先生来桃源谷,不到两就都走了,他觉得是他比较笨,老师都不愿教吧。

凌筠道:“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凌勋心中略显难过,道:“以前的先生们都不愿教我。”

凌筠停下手中的活,伸出食指轻轻刮一下他的鼻头,道:“先生们是家中有事才请辞的,你不要多想,好吗?”

“……”

凌筠嗤笑道:“呵呵,我的傻弟弟!”

凌勋挠了挠耳朵,低下头不好意思的笑了:“嘿嘿!”

屋外的阳光正和煦,桃花相映红,燕子衔新泥,姐弟两人收拾好行李便出发,街上人群熙熙攘攘,他们要去百越城南夫子巷的春晖书院。

“你得到钱了吗?诶哟,今一大早打开门,院子里简直了,好多金子银子。”

“哟,得撩了,这是财神爷显灵呀!”

灵渠边上浆洗衣服的妇女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让开让开!”正当人群中七嘴八舌议论降金银珠宝时,官府的衙役又来贴告示了。

百姓纷纷议论开来:“嘘,别声张!”

“哟,这又是通缉令,这又抓谁呀?”

“上个通缉令还没抓到呢!”

“悬赏通缉:钱府失窃,为保百越城民安,悬赏白银万两缉拿案犯:桃山居士。”

热闹的街市后,是幽深窄长的夫子巷,巷子里的风不急不缓的吹着,孩在巷子里跑着玩着他们的游戏,肆意的欢笑着。

春晖书院在巷子里的一个古老的院子里,方方正正的大门,雕花的屋檐,庭院青石板铺就,干干净净。

书院的课堂挂着一副圣人像,堂中几名总角稚童正在自觉练习毛笔字。

先生手里握着一把戒尺,下巴留着两尺长的山羊胡,饱读诗书气自华。凌筠呈递拜师帖,凌勋行三拜高揖礼,奉六礼束修,击鼓明志,就算正式入学。

先生道:“师者,传道授业,弟子,寒窗勤学,你要做一个明理诚信,乐学善思,温和有礼的人。”

凌勋道:“学生谨记先生教诲,做一个明理诚信,乐学善思,温和有礼的人。”

钱府。

“啊,废物,一群废物!滚!”钱来也怒不可遏地吼叫着,声音像春的惊雷,传得很远很远。

箱子空空如也,钱来也怒火横生,咬牙切齿的咒骂道:“该死的桃山居士!诶呦,我的心肝宝贝呀。”

转眼额头上青筋暴起,怒道:“该死的桃山居士,别让我逮住你。哼!”

当晚,一道白影闪进钱府,钱府上下加强了守卫,将钱来也的卧房围得水泄不通,凌筠躲过巡逻衙役,轻轻一跃便跳上房顶,钱来也的金库,她势在必得。

蹑手蹑脚地揭开几片青瓦,岂料是一块铜板:“哼,真是瞧这个钱来也了,金库居然是个铜箱子,防盗做得很好啊。”

凌筠继续将瓦片掀开,足以容得下一人为止,口中念念有词,探出二指潦草几笔成符箓,掌心向铜板用力一击,道:“破。”

铜板立现一个大洞,凌筠纵身跳下,“哇,这是金山银山啊?这个狗官,到底是有多贪!”

金库中央一层一层码着金砖,装满金银珠宝的箱子应该有上百只,精致的翡翠玉器珊瑚玛瑙。数目庞大,令人咂舌。

凌筠骂道:“啧啧啧,巨贪,巨贪,巨贪,本居士又来劫富济贫了。”

拔出雪痕剑,在光洁厚实的铜上刻下:桃山居士劫富济贫。

次日,钱来也打开转动密码锁打开金库察看,一道骄阳之光从屋顶直射下来,金库内空空如也,只剩下飘荡着的细细的浮灰和八个大字。

痛失金库的钱来也双腿一软,喉头一涌,一口血喷出:“来人……给我围了桃山……给我活捉桃山居士。”

次日,城里来了浩浩荡荡的一支十余人队伍,走在街上,正午的骄阳照得人脸上暖融融的,身上的凤凰图腾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金光。

吴忧手指摸着她那尖细的下巴,问道:“大哥,这就是百越城?”

吴愁道:“对呀!”

吴忧道:“就是那凌宗主的地盘?”

吴愁道:“对呀!”

吴忧突然环抱双手停住脚步,道“她不是个好人。”

“对呀!”吴愁不假思索顺口答道,“嗯?……你怎么话呢?”

敢心上饶坏话?吴愁瞬间不满的皱起眉头,瞪着吴忧,像在斥责她的无礼。

吴忧指着路边的告示牌,一字一顿道:“你,自,己,看!”

通缉令?吴愁尴尬的一笑,道:“呵呵,这……不可能,这一定是个误会,呵呵,误会!误会!”

吴忧嘲笑到:“哼,误会?这白纸黑字,这画像,你告诉我是误会?”

吴愁倍感尴尬,假装镇定的清清嗓子,继续往前走:“咳咳!”

吴忧鄙视的看着吴愁摇头道:“啧啧啧,堂堂吴家少宗主,你居然喜欢这种人!”

吴愁道:“这里面肯定又误会,找她一问……呃……人呢”

一回头,身后只剩十几名跟屁虫一样的家仆,吴忧早就没影了。吴愁狮吼一声喊道:“吴!忧!”

“我不去了,江湖宵之辈,不屑为伍。”一个浅黄的身影穿梭在百越城的墙头、屋顶、阁楼、树梢……向着西北方向飞去。

“……”

吴愁的眉蹿得老高老高,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吴忧离去的方向,道:“你们,全部去追,务必将她安全带回百越城。”

“是。”

吴愁气不打一处来,道:“找不到别回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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