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有金条什么的?”
“金条?你太看得起我啦,你看我这家里,一个保险柜都没有,哪来到金条。”
劫匪很生气,本来就很猥琐的脸更难看了。抢劫这种职业,最理想的状态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可惜过去他一直都是小打小闹的,虽然多次逃过警方追击,但收获也都少得可怜。
这次好不容易做了六七天的心理建设,找了个豪宅别墅,眼看一切都顺利得很,却只搜出两万块钱,虽然已经超过之前任何一次行动,但距离他的心理预期仍然很远。
窝了一肚子火,他终于掏出手机凑到王一面前:“转账!”
王一最怕听到的就是这两个字。
现在所有电子支付都是实名制的,除非对方拿的是陌生人的手机,并且拥有一套十分高明的资金转移手法,不然的话,钱不管到哪儿警方都能查得到。
这劫匪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吧。
或许他知道,但他已经破罐子破摔了,收了钱把人也杀了。
他颤颤巍巍看着劫匪,一副全心全意为对方着想的样子:“大哥,转账会暴露你身份的,还是别了吧。”
“这个就用不着你管了!”
劫匪帮他点开某宝账户,同时点开自己的收款码。
“一百万!”劫匪狮子大开口。
“一百万?不行不行。”王一一口否定,见劫匪发怒,又立马解释:“你别急,听我说,不是我舍不得给你,因为,我的账户设置了权限的,单日内最高只能转十万块啊。”
“那就十万!”
“好好,十万,十万,一分不少你的,我完全心甘情愿。”
操作完成后,王一反而更加提心吊胆了。
“现在钱你拿到了,你把我手机一块带走吧,这样我就没法报警了,你赶紧逃吧,我保证,绝对不会报警。十万块钱送给你,我心甘情愿。大哥你一表人才,器宇轩昂,没个十万八万块带身边也不合适,真的。”
王一自以为这几句话足以救自己的小命,然而他错误估计了面前这劫匪的性格。
为什么我这么帅的人连份像样的工作都找不到,为什么有些败类却能坐享万贯家财,他一直抱怨命运的不公,现在听王一的语气,那潜台词不是说十来万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吗,简直是赤裸裸的炫富啊。
叔可忍婶不可忍!
穷人用血汗说话,有钱人可以用钞票说话,而他,选择用刀子说话。
他重新抽出已经放回去的匕首,凶狠地直视王一的眼睛。
“你他妈以为你是谁?你以为这十万块钱是你赏给我的?我告诉你,是老子我自己凭本事抢的!”
王一惊愕不已,尚未来得及反应,劫匪已经扑过来,眼看就要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铛!
斜刺里飞来一块坚硬之物,重重击中劫匪手上的匕首,匕首登时从他手上弹飞出去。
陆尧从楼梯口从容走上来。
“老朋友,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呀!”
劫匪惊慌之中回头一看,登时吓得浑身打颤,这,这不是一个多星期前自己捅死的那个瘫子吗?他怎么,没死?不但没死,还站起来了。
“你当时已经捅了我一刀,现在又捅了我的好兄弟一刀——虽然手上没捅,但心里已经捅了。在化学反应下,一加一大于二,你说我还你多少刀合适?”
劫匪一见他早就吓软了,哪里还说得出话来,撒丫子就跳上窗台准备往下跳。
陆尧不慌不忙,拾起一盏台灯掷出去,正好砸在劫匪后脑勺,他啊的一声惨叫,从窗台上跌落下去。
陆尧谅他也跑不远,便先停下来给王一揭开绳索。
“你欠我多少条命了?你这么有文化,自己算算。”
“看来这次不给你一个亿都说不过去了。”王一一得松开就往楼梯口跑,“赶紧追!”
但话才出口就是一个趔趄。
双腿早被绑麻了。
他捂着腿又一跳一跳地跑下楼梯。
陆尧在他后面笑了笑,从容转身到窗台边,探头出去一看,那劫匪已经一瘸一拐跑出两栋楼外。
他跳上窗台,双脚一蹬便从二楼跳下,轻轻落在地上,望着劫匪方向,像辆摩托车般轰地一下飙飞出去。
王一刚从大门冲出来,见陆尧狂奔的背影,抬头看了看二楼阳台叹道:“真乃神人也!”
话说陆尧放开速度,只听耳旁风声呼呼响,眨眼间便看见劫匪近在十米之内。
我追你,我追上你,我就和你……兵戎相见。
劫匪仿佛已经预感到悲惨的命运即将降临,开始慌不择路,一头钻进一片荆棘遍布的密林里。
陆尧对他的选择感到失望,“这逃跑路线简直是白痴”。
他以逸待劳地靠拢,但当他靠近林子时,吓得眼珠子都掉了。
一棵松树像个披斗篷的巨人般,弯腰张开所有枝丫,将劫匪拥抱进树干中心。一条条枝条如同蟒蛇的蛇身将他缠得断了气。
此物非鬼即妖。
陆尧立即挥出六九手杖,一个箭步冲上去,那松树蓦地在原地猛地转了十几圈,化为一团黑影蹿出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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