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末笙感受到沈清雁身上低沉气息,忽然觉着有些唏嘘。
她还记着从前沈清雁嚣张跋扈,敢爱敢恨,虽然讨厌了些,至少看上去很是开心。秋末笙常常与沈清雁拌嘴,沈清雁也想过置秋末笙于死地,可不像高萱宁秋琴那般小人。
人总要长大的,不是吗。
“不吓人。”秋末笙摇了摇头,说着走到沈清雁身旁跪下。
沈清雁微微皱眉,未有想到秋末笙会有这样举措。
秋末笙给沈玉堂烧香之后起身,两人一同去到大厅。
“这儿许久未有生人来过,茶水也没有,你多担待些。”沈清雁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平日里也没那么多的规矩。”
“我记着你从前可是最讲究的人。”秋末笙挑眉。
沈清雁愣了愣,随即大笑。
“这样算起来,你我还是仇家呢。那个时候我看不惯你与皇后娘娘离得近,一度以为你要抢过我的位置,那我哪能干啊。”沈清雁提起往事,总算是开心了一些。“我还以为皇后娘娘真将我当做了自己人呢。”
沈清雁笑容戛然而止。
“皇后娘娘也有难言之隐。”秋末笙无奈叹气,“身在帝王家,又有极高的位置,自然许多身不由己。先帝的过错,你就别迁怒在皇后身上了。”
沈清雁只是心情不好,秋末笙却是真正的沉稳。
两人开口说话,便能对比出秋末笙极识大体。而沈清雁仍然像个孩童一般,好似字典里只有赢和输,对和错。
“也罢,都过去了。”沈清雁嘴角微微上扬,笑容总归是没有从前那样灿烂。“这些年陪在皇后娘娘身边,我也得到许多庇佑。要说是因为我是宰相府的千金众人怕我,不如说大家都看在皇后的面子上。”
沈清雁什么事情都知晓,就是放在心里罢了。
不知为何,秋末笙觉着沈清雁像极了从前的自己。
如果她对方晚铃的情意是愧疚,那么她此时对待沈清雁,便真是将沈清雁当做了自己看待。
好在沈清雁未有喜欢的人,不至于为旁人失去理智。
“你倒是成熟了不少。”秋末笙忍不住感慨。“我还以为你与秋琴高萱宁一样,只有一副比天大的脾气,却是压根没有脑子。”
秋末笙与沈清雁如同好友闲聊,她也未有与沈清雁遮遮掩掩。
秋末笙当真一度觉着沈清雁与秋琴是一样的人。
“可别把我和秋琴高萱宁比在一起,我比她们金贵多了。”沈清雁朝秋末笙翻了个白眼。“尤其高萱宁,要不是她背后推我一把,我怎可能沦落到这个地步,估摸着爹爹和娘亲也不会死。”
沈清雁想到高萱宁,便只恨不得杀了她。
对于沈清雁而言,高萱宁几乎是她的杀父仇人。
“别提她了。”秋末笙见沈清雁心情有些不好,连忙抢过话茬。“我今日过来就是同你说声,现在三皇子等基,我在他面前更好说话一些,你若不想嫁去冬羌,我定能帮你将此事解决了。”
无论情形如何,秋末笙都还牢牢记着承诺给沈清雁的话。
“不用了。”沈清雁毫不犹豫拒绝,甚至未有思考一下。
秋末笙有些讶异,侧过身子望向沈清雁。
“我爹娘和哥哥都死了,这中原便没有什么我该挂念的人,去冬羌也好,至少用不着睹物思人。”沈清雁已经经历过满门抄斩的痛苦,她现在再看自己要代替中原同冬羌和亲的事情只觉着小的不能再小。
沈清雁甚至理解不了自己为何当初要死要活就是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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